魏战打着方向盘，侧脸的五官是那么俊朗。更像是学校里体育戏的大学生，一点也看不出是个网瘾少年。
魏战假装无奈的叹气：“我也不能问你，什么类型的男孩子呀。”
我草。
贺野腹诽，原来在这里等着他。
魏战什么时候学会在自己雷区蹦迪还蹦的这么理直气壮的？
“所以喜欢什么类型的？”今天魏战似乎是一定要问出个答案来。语气温温柔柔，态度到是很强硬。
好一会儿，贺野才回答：“我没有想过。”
“嗯。”
魏战心里有什么东西慢慢的落了地。
果不其然，这个人除了打游戏，其实挺懒的，爱吃的东西不爱剥壳，之前假赛风波那么大的委屈他也懒得抗争就消失，对待感情——这个小懒鬼，八成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未来想要同什么人分享喜怒哀乐，共度一生。
于是魏战耐着性子慢慢地：“那现在想。”
“为什么?”贺野的眼刀已经扫了过来。晚上也没喝酒，怎么就突然要聊午夜话题。
“因为……”魏战很想要个答案，于是找了个理由：”你的粉丝问我的，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贺野无情戳穿："你忽悠谁呢？来找你问的不应该是我喜欢你什么吗？"
魏战笑：“你这么聪明，果然骗不了你。好吧，是我想知道。”
然后贺野好久没有说话，只是愣愣的看着后视镜里认真开车的魏战的眸子。
这个人为什么突然这么直白。
他反倒不太会回答了。
很长一段时间，车子里安安静静的没有声音。
仿佛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见。
贺野听到魏战长长的一段吐气。
是气劲卸了下来。
同样是开车的目光里，带着几分失望。
贺野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抓了他一下。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但是这种感觉，最近总是会突然冒头。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魏战没有再说什么。
基地离吃饭的地方不远，很快这段独处的时间就会结束。
贺野一直微微侧着头看着窗外略过风景。
魏战有些后悔。
不应该逼他。
自己到底还是着急的。
但是对待这个懒鬼，可能还需要再等一等，再试一试。
“到了。”
车子安静的挺稳。
魏战提醒身边的人。
贺野没有开车门的动作。
魏战心里漏了一拍：“对不起，我……”
贺野突然转头看着魏战：“她们，太吵了。”
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
魏战：“嗯？”
贺野毒蛇的开始嫌弃：“你不觉得吗？而且，她们还都长的一样。”
魏战：“……”
贺野：“而且他们永远都有问不完的问题，打游戏不香吗？”
魏战：“那你有想过……可能是你脸盲认不出人？”
贺野回答的非常快：“不可能。我认得清人。那天在你外婆家，电视机柜上有两张老照片。左边的那个是你吧。”
魏战愣了一下。
他从小和爸爸长的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五六岁的时候就在Z大的校门口拍过一张照片。Z大百年名校，校门口的大石头从来没有变过。
那时候爷爷奶奶特地翻出了爸爸小时候的老照片，一起洗了出来。两张照片差了二十几年，但是背后的风景和洗出来的精细度几乎没有差别。
小时候每个到家里的客人都会被爷爷奶奶拿出照片来做实验。
几乎没有人分得出和他和老爸。
那天去吃饭，是滕佳佳吃饭的时候又提起电视机柜上的照片。
贺野扫了一眼并没有回答。
但是他就是知道答案。
——“所以，我不脸盲。”
——“好，我知道了。”
“你又知道什么了？”贺野不喜欢魏战说“我知道”三个字。
因为他自己根本都不知道。
魏战关了车子四周的窗户，熄了火。
只有车内灯，晃晃亮着柔和的光。
魏战抬手在贺野脑袋上揉了揉，把贺野的额发整理好。
贺野的头发很软，在车内灯的照耀下，变成了栗子色。
魏战总是感叹，贺野的皮肤怎么可以这么白，那么干净。
他也会感叹，都是男孩子，这个人的头发是那么的柔软，养的长一些会把脸衬的五官精致。
让人挪不开眼睛。
贺野的身上总是水果的香味。
车窗缓缓的关上。隔绝了外头夜色里的声响。
魏战看着贺野的眼睛，他怕自己的回答，会吓到这个人，他也期待贺野的反应，希望等来的不是一巴掌，或是一拳头。
等贺野意识到，自己又和魏战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
周围空气甜腻腻的，好像周围下一秒就会出现一些奇怪的粉红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