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徐建军不想一一通知,就将他们都喊了出来,然后大致说了情况后,就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们说:“早就告诉过你们了,有什么问题早点交代,到时候说不定还能争取宽大处理,你们非要不信,现在也就别怪我们了。”
徐建军道:“为了完成上面交给村里面的任务,最近你们一家子就老老实实的呆在屋里面,反正你们的房子当初建的时候什么都配备上了,你们也不会缺东西,村里面这段时间也会派人守着这里。”
徐建军的话音刚刚落下,一直觉得自己最倒霉也最冤枉的程玉铭又持续朝着徐建军喊冤,说那些事情他没有参与,村里面不能把他也交出去了。
老程家的这些人,从老的到小的,徐建军没有一个喜欢的,就开口道:“你和我说这些也没有用,你到底是不是冤枉的我也查不了,我不是断案的,不过你要真是冤枉的,那等你见了外面的调查组,自然也能清楚。”
“可是这些咋可能说清楚啊!”程玉铭奔溃地抓头发,甚至大吼道:“程知仁这个老头子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偏心眼,我害得程玉衡断了腿,他们肯定不会放过我的,他们就是死也肯定会拉着我一起垫背的,这些根本就说不清楚!”
“调查组断案又不会仅凭他们说什么就信什么,肯定还要用其他的证据佐证才能全面判断,你也不用这么担心。”徐建军垂着眼睛,心里满是嘲讽,又说:“更何况,我也确实帮不了你。”
说完了,徐建军就要走,但是杨月琴又忽然开口了。
“那边来消息了就是证明他们的大部分罪行是确定了对吧?”
徐建军本来想说是,但是又猛然想起来程静淞之前说杨月琴不太对劲的事情,想了下,尽量客观地说:“这个我不知道,但总归他们是有问题才会要求村里面看管,具体他们到底犯了什么罪,要怎么判,还是要等调查组那边彻头彻尾地查了之后才能有结果。”
杨月琴抿着嘴不说话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徐建军想着杨月琴这些日子以来只有在杨朝昕的身份被挑破的时候激动了一下,但是也没有对老程家的人做什么。
甚至这些日子以来,她还是和以前一样照常干活,也没有再提过当初老程家和老杨家的矛盾,怎么看都觉得怪异的很。
但是徐建军也说不好这种感觉,就是觉得杨月琴这样别扭。
太别扭了。
他们之间可是真的有血海深仇,别说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过日子了,这要是换做是他或者别的人,怕不是杀了老程家这一家子的心都有了。
可杨月琴偏生就能和以前一样过日子,也从来没有去关心过自己那刚刚被找回来的小侄女。
但是看她那天哭吧,也不像是没有感情的。
可再一想杨月琴当年能死活要下嫁程玉衡的事情,以及杨月琴这些年早出晚归当老黄牛养活程玉衡他们的事情,他又觉得那些怪异的感觉会不会是他多想了。
毕竟他是个脑袋正常的正常人,但是杨月琴可不一定啊。
要不然,她也不至于这些年把日子过着这个样子。
哪怕是之前和她差不多的徐如月也从来没有在嘴上饶过老程家呢。
徐建军就没忍住又叹了口气。
想了下,徐建军最终还是保守地说:“当初的事情我们谁也说不清楚,反正具体的还是要看调查组那边的审查,只要有了结果,我们总会知道的。”
杨月琴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进去,还是没说话。
她越是这样,徐建军就越觉得慌。
为了避免出事,最终徐建军把外面的民兵喊了出来,说:“算了,公社那边说让我们看着程玉衡他们,你们其他人应该没什么问题,所以还是别呆在一起了没,让他们三个都去程玉衡那边的住吧。”
民兵队听着就要押着他们三个走,程玉衡和程知仁一个残废了,一个早就没了精气神儿了,就只有程玉铭还在嘶吼挣扎。
程玉铭的老婆胡小文以及三个孩子也在附和这叽叽喳喳的,说他们肯定没有干过那些缺的冒烟的事情。
对比下,杨月琴和程传家以及程传璋的沉默就更加的诡异了。
杨月琴就算了,她一直都这样。
但是程传家和程传璋毕竟是程玉衡的亲儿子呢,却没想到也不关心自己的亲爹和亲爷爷即将迎来的处境,看上去多少让人觉得心寒。
不过这些念头也就只是在徐建军的脑海中转了一下就被放到了一边,然后让人赶紧押着程玉衡三个走了。
等到把程玉衡三个重新安排在他之前的破屋里面后,徐建军又让人这段时间一定要守着他们,这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