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听澜扯扯花芽脖子上挂着的学生证,检查了一眼照片。接着勾开兜兜,看里头装的一个礼拜的零花钱——五元。
他想了想又给小妻子装了五十元,然后拍拍小兜兜。
花芽哭丧着脸说:“要钱有什么用,人家通知里头都说了,尽量少带个人物品,部队、呸,学校里都给准备好了。就跟新兵训练一样,严格要求。”
顾听澜一本正经地给小妻子鼓励:“你不怕,你们的训练程度肯定比王天柱当年要轻松。我听说你同班同学里最大的有位五十五岁的老同志,还有一位四十三岁的大姐。你年轻力壮的,能比不过他们啊?有他们这把年纪在前面顶着,你绝对能表现的很优异,我在家里等你给我拿个标兵回来。”
花芽深吸一口气,听到远处传来汽车的声音。
顾听澜牵着花芽的小手把她往外头领:“有时间我也会把孩子带过去看望你。”
花芽跟他讨价还价地说:“那你有时间多去看我啊。”
顾听澜态度先摆出来说:“你放心,每个礼拜三下午,我要是下班早就过去找你。你记得,我要是晚上六点半还没到,你就自己去吃饭,不用等我了。”
花芽哭唧唧地说:“会晒的很黑很黑。你一定会笑话我。”
顾听澜指着青天白日说:“我绝对不会笑话你。”
花芽嘟着嘴坐到副驾驶上,顾听澜把小水壶给她挂上,走到驾驶座上。
周文芳跟着谢伟民也来了。小希望早上被闹醒,非要跟着一起来。
郝二姐抱着小希望,亦步亦趋地跟在周文芳身后。小希望在后面伸着小手“妈妈、妈妈”地叫唤着。周文芳眼眶都红了。
有了孩子以后,还真没离开过这么久。一个礼拜见一次,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受得了。
车里的气氛很沉闷,伴随着小希望越来越小的哭声,离家属区越来越远。
车载的收音机里发出电流声,谢伟民从后面伸着手到前面,调试了几下,里面传来舒缓的音乐。
花芽靠在靠背上,看着小汽车行驶上跨海大桥。
下了桥,从桥墩子的地方掉头,沿着海边一直往西南方向走,一条大道就能到北大海城分校。
为了保持低调,顾听澜开了一辆不显眼的小汽车,还把军用车牌换成了地方牌照。
大门可以让车开进去,前面已经有两台车排队等着。
谢伟民看了说:“北大的学生真是卧虎藏龙啊,你看这个牌子不就是海城政府的么。”
花芽看不出车牌好赖,就看着车窗外跟她一起要军训的学生们大包小卷地在路上走着。
周文芳叹口气说:“这些东西好歹不用咱们自己拿到寝室去。”
花芽也学着她叹口气说:“到了寝室记得把衣服换成迷彩服,军训不穿迷彩服会被记旷课。”
周文芳差点忘了这个,她从兜里掏出一瓶风油精给花芽说:“免不了要在草地上训练,你拿着。要是不舒服就闻一闻。要是有虫子咬就涂一点。”
花芽把风油精放在兜里,拍了拍小脸告诉自己不能丧气,要拿出精神头来!
这可是北大!
即便不是本部,也是她花费了好些年的心血正儿八经的考上来的。人家都说在学校的时候就想着毕业,毕业以后就想着在学校的生活。她要把握好她的校园生活!
她刚振作起来,就看到后面来了一辆军用大卡车。
大卡车后面站着二十多位面无表情、冷漠非常的教官!
离得远远地似乎都能感觉到他们身上的萧杀之气。
花小芽鼓起的勇气有消逝的无影无踪。
她怂哒哒地靠在座椅上,生无可恋。
第317章
顾听澜把花芽送到寝室下面。
不少男男女女在寝室楼的穿梭。顾听澜周身萦绕着凛然的上位者气质跟温润的书生气格格不入, 却又无微不至地呵护着身边的女同学,让不少路过的人频频侧目。
北大风气不错,同学之间相互帮助着往楼上抬着行李。
花芽来到寝室楼下面, 小嘴还在嘟囔着说:“那些教官看起来好可怕, 一点都不好说话的样子。”
周文芳说:“是啊, 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哎, 太吓人了。”
顾听澜嘴上不说,心里想着不就是一群新兵蛋子么,肩膀上一个杠,连颗星都没有, 也就吓唬吓唬他的小妻子。
早知道他就不穿便衣,穿军装在他们面前走一圈,看谁吓唬谁。
谢伟民感受到顾听澜的眼神。这种给学校做军训一般都是一年两年的兵蛋子,老兵有的还不乐意来,嫌折腾。
顾听澜和谢伟民俩人提着媳妇的包袱卷大步流星地往楼上走。
花芽和周文芳跟在后面抱着洗漱要用的盆和牙缸、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