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司酌只困扰了三十秒,金鱼一样把这件事抛到脑后。拿着盒子把滚在被子里、滚在他睡衣里、还有几颗掉在地上的都收起来。
宁斐然早已经收拾好被子了,单人床被分成左右两部分。宁斐然那边的床单连一丝褶皱都没有。
也没有巧克力。
宋司酌说道:“幸好你这边没有,别人是豌豆公主,你是巧克力公主,硌得你睡不着觉怎么办?”
宁斐然拿着笔的手停顿着,在宋司酌醒来的这一段时间里,他拿着笔并没有写字。
等宋司酌开口和他和平常一样说话的时候,宁斐然才惊觉自己是有些紧张的。
他想过半夜走掉这件事,但他不知道要怎么和宋爸爸宋妈妈说这件事,也不想什么都不解释就离开。也许这只会给他们带了一点小的、微不足道的困扰,宁斐然也并不想这样去做。
宁斐然在和宋司酌视线对上的一瞬间,宋司酌发现宁斐然把视线挪走了。宁斐然仍然没什么表情,态度也很平常。宁斐然只有生气的时候才会和他长时间对视。
这是一种宁斐然表达生气的方式,但对视也不会太久,宁斐然会走开,离他远一点,和小学生在课桌上划三八线一样,试图靠拉开距离来撇清关系。
可惜宋司酌从来都不会让宁斐然得逞。
今天宁斐然的态度有点怪,宋司酌坐在床上难得愣了一会儿,他感觉到一点奇怪。但他又说不清原因,总不能真的被巧克力硌到了吧?
很不幸,尽管睡了一觉到了第二天,受暴雨影响的供电也没能恢复。
好在他们家储存的水还有很多。宋诗韵和宋律甚至在电饭锅里存了水,总之只要是能存水的容器他们都利用了个彻底。
宋司酌昨天把家里的充电宝都拿出来充上了电,这会儿派上用场。他还把游戏机也充好了电。
吃过早饭,宋司酌和宁斐然被赶回到卧室。
下雨天,还停电,实在是没什么娱乐。宋司酌的手机从早上就开始响,群里乔余他们在喊组队打游戏。
宋司酌问宁斐然,“打游戏吗?”
宁斐然头也没回,拒绝道:“不打。”
宋司酌说道:“那我陪你一起写作业。”
宁斐然对宋司酌所说的“陪写作业”不以为然。好在宋司酌的书桌够大,之前不管有多大的桌面,都能被宋司酌把东西摆得到处都是。
经过了宁斐然的一番整理,他们两个人在书桌上写作业,空间绰绰有余。
宋司酌先处理掉了数学卷子,最后才把语文卷子翻出来。
丢了一个月的课程,宋司酌觉得这套卷子是如此的让人觉得陌生。宋司酌做了几道题之后,窗外的雨声哗啦啦,非常有规律,天空昏昏暗暗的。宋司酌感觉自己的大脑开始缺氧,昏昏欲睡起来。
宋司酌玩了一会儿橡皮,又偏过头趴在自己的胳膊上看宁斐然。
宁斐然的鼻梁好高,侧脸上一颗痣都没有,干干净净。宋司酌心想:也就比我少帅那么一点点。
他视线偏了一点,注意到宁斐然的耳垂是红色的。红色的中间还有一小粒小痣。那种红很不同,耳廓都是白色的,只有耳垂的三分之二部分是发红的,透明的红。
似乎是有点充血。
宋司酌盯着那充血的耳垂看,突然凑近了仔细看,问道:“你耳朵被蚊子咬了?痒不痒?”
宋司酌刚凑近就被宁斐然按着脸推远了一些。
宋司酌发现宁斐然的视线在他脸上停了不短的时间。宋司酌被定住似的,接受宁斐然的全方位扫描。明明宁斐然的神情没什么变化,但宋司酌认为宁斐然又在试图用眼神杀死自己。
他妹妹很容易过敏,经常在夏天被蚊子咬过后就要肿了一片。宁斐然瓷器一样,保不准也会对蚊子过敏。
“怎么了?很难受吗?”宋司酌紧张道。
好可恶的人。宁斐然很怀疑宋司酌是不是故意的,但多想了半秒就知道宋司酌没有这种脑子。他到底为什么会喜欢这种白痴?
宁斐然把视线收回去重新放在试卷上。好一会儿宋司酌才听到宁斐然平静地说道:“不是被蚊子咬的。”
宋司酌还想继续听下文,满脸紧张。这到底是什么这么胆大包天把宁斐然的耳垂咬了?罪大恶极!
宁斐然看着他的表情,抿了一下嘴唇,说道:“笨蛋。”
第69章 大宝宝
连女生那么明显的示好都看不出来的笨蛋。
宁斐然皱眉,想不通为什么会对宋司酌产生喜欢这种情绪,这是他觉得陌生的,从来没有经历过的。
不是教材后面的例题,没有任何可以参考的模板。更何况像是宋司酌这样的笨蛋白痴,应该算得上是罕见,是一个万里挑一的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