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的视线从屏幕上的数字间离开，伸手接过，白纸上第一页的名字便让楚言呼吸一顿。
“后续的具体事宜项目组都确定了各个团队专门负责对接，只是皓宇这边可能需要楚总您亲自去洽谈。”秘书并未注意到楚言的异常，只是将项目团队的会议结果如实向楚言传达。
如今的楚阳也是数一数二的企业，但是皓宇的资历在那里，就算是顾及业界口碑，也确实该楚阳主动去对接。
楚言的视线一直钉在纸上，良久之后才道：“皓宇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就是顾宸吗？还是……”
这些基本信息项目组都已经提前对接好了，秘书答道：“是的，楚总，皓宇的人说，他们对这个项目十分重视，所以是顾总亲自负责，所以，咱们这边也是您去才比较合适。”
翻开的文件夹被关上，后面的内容楚言看都没看，直接就丢到桌上，继续核对屏幕上的报表，“知道了。”
秘书打过招呼便退出办公室。
周遭无人后，楚言才慢慢眨了眨眼，片刻后轻轻叹了口气，“他是恨我的吧。”
次日上午，陈秘书一脸兴奋地带着楚言进了皓宇，路过楚言之前的工位时，曾经的同事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不可置信道：“哥？！”
“谁啊？你就叫哥，人楚总今天是来和顾总谈合作的，懂点事。”陈秘书在一旁故意道。
楚言的性格他很了解，叫什么他都无所谓。
“卧槽！哥！哦不，楚总，我想死你了！”
在这里站定，昔日回忆便汹涌而至，楚言竭力笑了笑，生怕破功，正主都还没见呢。
几人说笑两句后，陈秘书继续带着楚言往前走，最后停在会客室门前，楚言在门口挑了挑眉，若是当年，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在会客室里和顾宸见面。
这回真成了客。
陈秘书给楚言泡了杯茶，“楚总你先坐会儿，顾总马上过来。”
楚言没接茶，随口道：“你可够了吧，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名字，这么叫不别扭吗？”
陈秘书小声道：“您可是我们顾总的贵客。”
为了迎接这位贵客，顾宸昨晚临时让陈秘书调整日程，把今天一上午的日程全调了时间，这会儿没过来就是被一个实在调不了时间的会耽搁了，顾宸知道的时候，陈秘书可是感受到了濒死的窒息。
不过楚言没听懂这话的弦外之音，只觉得唏嘘。
五分钟后，顾宸终于推门进来。
楚言随意撩动茶杯的手指顿住，胸腔的震动声震得他有点发晕。
门被缓缓关上后，顾宸并未说话，放缓了脚步往对面走。
这才给了楚言好几秒的缓冲时间，他低头平复了一下呼吸，随即便带上礼貌而疏离的笑容，“顾总。”
顾宸看着楚言伸过来的手，眼底的情绪有些闪烁，他随手便将几页文件塞到了楚言手上，打断了这个握手的动作。
手指下意识收紧，楚言心里酸酸涩涩的，但脸上的笑容未减，“顾总，都安排会客室了，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顾宸这才缓缓抬眸，两年之后，他们再次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在楚言面前，顾宸又恢复了昔日老板的神色，可说出的话却不似往昔，“非要这样吗？”
这算质问吗？
楚言随意一扬顾宸塞给他的文件，为了掩饰脸上的异常，重新坐下，右脚随意搭在左脚上，手上的文件虚虚靠着膝盖。
“顾总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楚阳的项目是你们主动提出的合作意愿，怎么叫我非要呢？”一句话就把两人的距离推得老远。
顾宸看到楚言那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唇角微微动了动，他真的完全放下了？
就连怨和恨，都没有了吗？
顾宸心里莫名有些烦躁，“合同细则我已经看过了，若是你没问题，现在就可以签。”
楚言笑得更开，心说，顾宸真是一刻也不想和自己多待啊，也是，懦弱的人，谁也不会原谅。
两人的单独见面就这样结束，双方确定好各项细则后，直接签了合同。
楚言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今天来皓宇的目的是什么，上门受辱吗？
后面的事情都是专门的团队和顾宸进行对接，两人也就没再见过。
都说春天的万物滋生的时候，自从上次见过顾宸之后，楚言心里那些莫名其妙的小情绪就经常往外冒，扰得自己心烦，偶尔还会低骂一句：“妖精。”
如今整个楚阳的大小事务十分繁杂，楚言的正在办公室批复文件，秘书就拿着一些精致的小蛋糕和水果敲门进来，秘书把东西放到楚言手边，没等楚言问，便自觉道：“楚总，这是皓宇送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