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琦手里还捏着楚言递给他的纸巾，两秒后，那团纸巾就被扔到了垃圾桶。
楚言开会带走了电脑，现在桌面上只有一摞文件。
程琦过去伸手翻动文件的时候，还要时时注意四周的动静，生怕被人看到。
他手忙脚乱地用手机拍了几张，然后发送了出去。
“好了，大家的事情都比较繁琐，虽然比较简单，但是一定要保证不能出差错，咱们前两次栽跟头都是在细节处，人可不能连着三次在阴沟里翻船。”楚言边断开投屏，边给大家嘱咐道。
散会后，同事们各司其事，虽然忙碌，但气氛也很不错。
只有程琦，一上午都没什么好脸色。
于楚言而言，皓宇是顾宸的，很多事情他都不清楚，无论于公还是于私，顾宸都是好心。
楚言这几天都走得晚，大家陆续下班后，手头的事情才少了些。
长时间盯着屏幕，不论是脖子还是眼睛都不太舒服，他往后仰头靠在椅背，闭眼休息片刻后便伸手去拿桌上的手机，准备给蓝翊发消息，嘱咐物料的一些小细节。
消息发出去后，楚言眼神往桌面一扫，看到了文件夹的位置有些移位。
这些东西除了他自己，不会有人乱动，楚言眼神有些无奈，手机被甩在桌上，他起身朝顾宸的办公室去。
里面的人正双手插兜站在落地窗前凝视着楼下的绿树繁叶，楚言看到窗前站着的背影，唇角翘起一些弧度，没敲门就直接往里走。
“顾总，你不是下班时间不工作吗？不回家是在等人？”楚言也没客气，径直就朝沙发过去坐下。
顾宸慢慢转身，“等你。”
楚言没想到顾宸会这样接话，继续按照自己的理解回答：“今天就别等了，我还得有一会儿，要把剩下的细节交代好才走。”
“过来。”
“啊？”楚言朝外看了一眼，虽说已经下班有一会儿了，但外面还有零散几个加班的同时，只要去茶水间，免不得就会经过顾宸办公室，楚言挑眉，“这可是办公室，不太好吧。”
顾宸先是看了楚言一眼，随后转身向前两步，单手搭上办公椅后背，扯开了些，“过来。”
“必须吗？”楚言有些为难，但还是起身过去。
顾宸把椅子拉开，示意他坐下。
等人坐下后，顾宸站在他身边打开自己的电脑，调出监控页面，监控区域刚好是楚言的工位区域。
楚言侧身仰头看向顾宸，“我上班违反公司规定了？你要开除我？”
顾宸没理他，手指拿着鼠标调了一下进度。
楚言视线重新落回屏幕，正在播放的片段就是程琦在翻他桌面上的文件。
这些画面让他眉心蹙起，看到程琦拍照的时候，心底隐隐有些怒意。
最后画面定格，顾宸慢慢将监控画面放大，能够清楚地看到消息界面的联系人备注是学长，而对方的头像非常熟悉，看得楚言胸腔起伏都大了些。
“需要看看文件内容吗？”顾宸声线平静。
楚言摇了摇头，“不用，桌面上的文件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和项目基本没什么关系。”
“你心里有数最好。”
这种事情，若是另一个上位者看到，必定是大发雷霆，这不就是典型的吃里爬外吗？
可人家顾宸倒好，全然一副局外人的样子。
楚言突然仰头看向顾宸，“你是故意的？”
“不是，若是知道，他进不了皓宇，负责他背调的人事公司会辞退。”顾宸语调依然平静。
这话说的，霸气。
“那你为什么今天突然要看监控？”楚言都没注意到自己重点已经跑偏，一不注意跑得更偏，“你为什么要在我的工位安监控？”
顾宸面对质问面不改色，“工区都有监控，不止你的工位，”顾宸几步走到办公室的冰箱前，打开门拿了块甜点，放到楚言面前，“也不是今天会看，这个监控，我天天看。”
楚言看着面前的甜点，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诧异，不过他这个人，确实容易被好吃的收买。
他盯着甜点看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顾宸刚刚说了些什么，更加诧异，“你天天看？你，你，你，你别太粘人……”
顾宸把甜点拆开，再把勺子塞到楚言手里，“这么大的项目交给你，我不盯紧点怎么行？”
“你……”顾宸你个死傲娇，不过吃人的嘴软，楚言决定在吃完甜品前不和他计较。
楚言坐在顾宸的办公椅上吃东西，顾宸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翻杂志。
楚言随意晃到顾宸电脑的任务栏里开着浏览器，想着顾宸肯定是在看新闻，自己现在吃东西找点东西看看也不错。
他这么想着就随意点开了浏览器，下一秒，楚言就被印入眼底的词条再次惊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