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莫要生气,如此会更快衰老的,”宋煊神色真挚,却说出了些莫名其妙的话语。
“嗯?”林霁霜果真一愣,恍惚回神后便更为恼怒,“宋煊,胡说什么!”
钟珝已然行至二人身侧,将宋煊大量一番后接过了话茬,“别闹了。阿煊,你当真没事?”
“自然,”为了证实自己的话,宋煊避开了胸膛的伤,拍了拍胸脯,“让师兄担心了。”
“嗯,”钟珝强抑着仿佛劫后余生的喜悦,费力才使自己看起来正常许多。
宋煊猜测着二人或许并不知晓这些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既然方暮舟没有告知他们,宋煊便也没有多说什么,反倒挑了下眉,笑容更甚,“师兄既然无事,便于我一同清扫茗雪居呀!”
本想着二人会直接拒绝,却未曾想钟珝竟当真答应下来,林霁霜本还想挣扎片刻,却被宋煊那宛若抛媚眼一般的眼神盯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无奈便也答应了。
宋煊本意不在此,毕竟林霁霜与钟珝刚结束了委托,定是满心疲惫,但看着二人如此,倒也没再说什么。
只是未过多久,宋煊便为自己无意说出的玩笑话感到了后悔。
原由还未安生打扫片刻,宋煊便和林霁霜打闹起来,适才拢在一起的落叶也散落遍地。
宋煊一时甚至不知该哭该笑,“小祖宗,我求求您歇着吧,此等小事交给小的便好。”
“这般倒像是我不愿了,”林霁霜一手撑在大扫把上,阴阳怪气地言语道。
“不!”宋煊睁大了眼,稍放声地吼了一声,随后极真诚道:“怎能怪您呢!都是我不好,我千不该万不该也不该让您来做这事的!”
林霁霜拔出他那宝贝扇子,站在原地扇了两把,毕竟适才忙活这会儿,他已出了许多汗,黏黏腻腻的感觉着实不大舒服。
宋煊轻笑一声,片刻后却突然面对着茗雪居的大门,稍显浮夸地喊了一声,“师尊?”
林霁霜面对着宋煊,冷冷一哼,“不用搬出师尊来唬我,你师兄可不信这一招!”
语毕,林霁霜心中却突然一凉,原由看到了一直在朝自己使眼色的钟珝。
“回来了?”方暮舟伸手轻拍了下林霁霜的肩,轻声问道。
林霁霜迅速反应,先是瞪了一眼宋煊,继而转身面对着方暮舟时便换上了另一副神情,含着歉意笑着,“师尊,适才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嗯,我的确也没听到什么,”方暮舟神色如常,一脸正经地说着。
看着林霁霜听此松了口气的模样,宋煊与钟珝皆是强忍着才没有笑出来。
“将这些落叶清扫后便先停手吧,”说笑罢,方暮舟便收敛了笑意,换上了那副宣布正事的神色。
方暮舟自角落又拿了个扫把,便也俯了身与三人一同劳作。
如此,林霁霜就算当真是想偷懒便也不得了。
……
四人一同参与其中,效率果真提了不少,清扫了落叶后,宋煊又引了些水,给院中的樱桃树与院后的梨树林皆浇了水。
如此完毕,四人方才在樱桃树下的石桌周围落了坐,宋煊今早煮了些甜梨水,如今也代替苦涩茶水被放置在了桌上。
“师尊适才说有正事要讲,怎地还拖到了现在?”钟珝不解询问道。
毕竟为了这大事,陆宗主甚至将远在月崎镇的三人一同召回,钟珝想着这事应当重要至极,但在他师尊脸上却丝毫看不到慌张与重视。
仿佛这事与他们无关一般,以致于此时钟珝才没忍住问了出来。
“自认略死后修真界进入了短暂的休憩时期,三年一次的相灵大会原本应当去年举行,也因此无奈推到了现在,”方暮舟抿了口杯盏中的水,舌尖却无端散开了甜意,微不可察地恍然一怔。
回神后方暮舟看向了宋煊,却发觉宋煊双手撑着脑袋正含着笑看着自己,无意间对上了眼,那般好看的笑意便更甚。
再开口时,方暮舟的语气竟难以察觉地稍稍轻快了些,“此次如往常一样,便是要选出当前辈中的佼佼者,因而你们皆要参加。”
宋煊认真听着方暮舟言语,却是越听越懵。
这莫名其妙的还生禁术尚未解决,怎地还出了个什么“相灵大会”。
话说原著的作者究竟挖了多少坑没填啊!
宋煊总有些不好的预感,毕竟这“相灵大会”着实来得蹊跷、来的毫无根据一般,但又希望自己只是多想了。
“顺延着便轮到天曜宗主持……”方暮舟说到此时语气难得地沉了下来。
宋煊自然十分清楚他师尊如此表现究竟是为何。
也因此,宋煊心中的不安之感变更为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