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沈让那里,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更不知处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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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毓宁在溪山围场住了半个月。
这天,她正在用早膳,忽然听到门外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她登时撂下筷子就往外走,边走边问:“是哥哥回来了吗?”
竹叶竹苓这些天都是贴身守在她的周围,几乎是寸步都没有离开过,眼下也不太清楚,打发人出去问,但还没出去,便已经看到有人进来了。
只不过不是沈让,而是蔺池。
“见过宁姑娘。”蔺池没有进屋,只停在了院子里,一看见姜毓宁,便俯身行礼。
他是沈让的亲信,对姜毓宁未来的身份心知肚明,所以这礼节行得分毫不差。
反倒是把姜毓宁吓了一跳,她连忙道:“蔺哥哥快起来。”
当着沈让的面,他不许她再叫别人哥哥,但此时沈让不在,她就还是按照原来的称呼叫他。
虽然不是沈让,但是能看到蔺池,也让她不安的心稍稍放下了些。
更何况,蔺池起来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提到了沈让,“宁姑娘,殿下让在下给您带东西来了。”
说完,蔺池朝身后跟着的人摆了摆手,立刻有人抬过来几个大箱子。
竹叶和竹苓带人一箱箱打开检查,是姜毓宁的衣物首饰。
“眼下还未入夏,殿下怕姑娘在围场住得冷,所以吩咐我给姑娘送些东西来。”蔺池说着,又从袖口掏出两方方巴掌大的木盒,递给姜毓宁,道,“这也是殿下交代的,说是要亲自送到姑娘的手上。”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笑。
姜毓宁好奇地接过,先打开了其中一个,打开后,里面是一枚小巧的玉兔,通体雪白没有半丝杂色,看起来应当是用上好的羊脂玉雕成的。
她有些新奇地拿出来看,这才发现这竟然是一枚玺印,下面的印鉴刻着“姜毓宁印”四个字。
至于另一方,则是一方青龙印,大小形状都和姜毓宁这枚没什么差别,只是下面的字是:沈元诲印。
“这是……”姜毓宁愣了愣,她抬手在那几个字上轻轻拂过,这分明是沈让的字迹。
她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蔺池,“这难道是……”
蔺池笑着点头,“这是殿下亲自雕给姑娘的,姑娘可喜欢?”
沈让送给她的所有东西,姜毓宁都喜欢,更别提这还是沈让亲手给她雕的了。
他还有时间给她雕玉,那是不是证明,沈让在上京的处境,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焦灼。
她稍稍放心了些,又问了蔺池许多问题,蔺池全都一一解答了。
眼看着都快正午了,姜毓宁说:“蔺哥哥可要留下用膳?我叫人去准备。”
说着,就要去招呼竹叶。
蔺池连忙拒绝,“姑娘不必麻烦了,在下只是奉命回来送东西的,今天还得回去和殿下复命。”
“那好。”姜毓宁也没有再说什么,只让他回去告诉沈让,不必担心自己。
蔺池一一记下,心里却想,宁姑娘仿佛长大了许多。
虽然年岁只比去年长了一岁,但是看起来像是成熟了不少。从前只是太子殿下身后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今日一见,仿佛也能当家做主了。
他轻摇了摇头,和姜毓宁拱手告辞之后,便要转身离开。
然后他还未走出月门,又忽然停住了步子。
姜毓宁看着他,问:“怎么了?”
“差点有句话忘记告诉姑娘了。”蔺池懊恼地拍了拍脑门,“殿下说,姑娘若是独自一人在这里待着无趣,可以给派人去请宁寿郡主,请她过来住两天。”
这围场再大,姜毓宁自己一个人也没什么趣儿,她的确有些无聊,此时听到蔺池的话,不由得惊喜道:“可以吗?”
蔺池微笑道:“自然可以,殿下说,郡主和姑娘关系最亲近,自从郡主婚后你们就没有再说过什么话,姑娘定然很想念郡主。”
从前就算姜毓宁和宣丛梦亲近,但是沈让几乎不会主动在她面前提起宣丛梦,这会儿竟然这么大方,姜毓宁弯了弯眼睛,然后高兴地说:“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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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池离开后,姜毓宁先叫人把沈让送来的东西都收起来,然后便到书房去给宣丛梦写帖子。
虽然宣丛梦已经成亲,但是京中成了亲的夫人们也不少出来交际。因此,姜毓宁只稍稍犹豫了一下,就叫人把帖子送去成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