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序想要补偿:“今晚我给你做饭。”
“今晚本来就应该你来做。”
“谁说的?”
“家规。”
林序顺着霍钰成的目光看过去,墙上就贴着他们写的家规,白纸黑字,铁证如山。林序清了清嗓子:“那是谁写的家规啊,我怎么不记得了?”
霍钰成说:“你的好朋友薛定谔写的。”
林序哈哈一笑:“行行行,今晚我做饭。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像中午的我那样,坐在我身后,唱歌给我听就好了。”
霍钰成说:“行,但我要伴奏。”
林序说:“可以,但你也得唱甜甜的情歌。”
“你可以直接点歌。”
“我不点,你来想。”
“也行。”
两人有商有量,将今晚的饭前活动安排好了。
吃过午饭后,林序去洗碗,霍钰成坐在钢琴前,想到了以前的事情。
霍钰成对钢琴也是有点兴趣的,这十几年来,在林序的教导之下,不管拿到什么谱子,他基本上都能弹出流畅的曲子。
他们在这张凳子上,有过很多次的四手联弹。
林序的弹琴技巧比他高超多了,毕竟霍钰成不是专业的,也很难做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林序总是让着他,他在霍钰成面前没有任何的胜负欲,霍钰成能弹出什么水平,他就控制在什么水平线上。所以他们的四手联弹总是非常和谐,不会有一道声音盖过另一道声音,正如他们的亲密关系那样。
林序洗完碗出来,发现霍钰成坐在钢琴前发怔,他走过去,俯身将下巴搁到霍钰成的肩膀上:“怎么了?你想弹琴?”
“我在回忆。”
“你知道吗?你走之后的第二天,我一直在弹一首曲子,弹了很久很久。”
“是什么曲子?”
“你猜猜,是我们印象都很深刻的曲子。”
“The Truth That You Leave?”
瞧,心有灵犀就是这样的。林序“嗯”了声:“那个时候我恨死自己了,我报复性地弹这首曲子,越弹越伤心,越伤心越弹。不过我只弹了那一天,再过一天的时候,我什么都不想做了,每天发呆,睡醒了就发呆,困了就睡觉,接连好几天都是那样的生活,毫无变化,好像进入了时间循环。”
霍钰成问:“那个时候,你有恨我吗?”
林序摇头:“我只恨自己。”
霍钰成将他的头发揉得乱糟糟的,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下吧。”
林序坐下来,问:“干什么?要跟我一起弹琴吗?”
霍钰成说:“我们一起弹The Truth That You Leave,让这段记忆覆盖那段记忆吧。”
“好啊,但是在弹琴之前,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你有没有看到我在四平县的时候给你写的信?我塞进你的大衣口袋里面了。”
“看到了。”
“你的想法是?”
霍钰成说:“我给你写了一封回信,在床头柜的玩偶下面。”
“等我看完再来弹琴!”林序风风火火地冲进了房间。
霍钰成给他的回信也挺长,林序一字一句地看到了最后。
——不必找到时光机,不必回到过去,不必弥补错误,我们也不会走散。因为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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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歌词均为引用
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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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序走出小区门的时候,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在左顾右盼,他瞥了一眼,觉得是狗仔,也没在意。
他打算去超市买点新鲜水果和日用品,要跟就跟,要拍就拍,他们那么无聊,自己也无所谓。
但这人并非狗仔,霍以南转过来的那一刻,林序便认出了这个第一次见到的男人。
林序顿住了脚步,霍钰成连忙走上前来,露出讨好的笑容:“你就是林序吧?”
“怎么?你找我有事?”林序并不尊敬这位长辈,哪怕他是霍钰成的父亲,林序对霍以南毫无好感,也无需博得对方的好感。
霍以南说:“是有点事,我能不能跟你聊聊?”他的目光漂进小区里面,暗示明显。
林序才不会如他所愿,这男人还想来自己家?做梦吧。但林序也没想立刻打发霍钰成走,他想听听霍以南的来意,便说:“附近有家咖啡厅,去坐坐吧。”
霍以南说:“好。”
他对这一片不熟悉,所以走在了林序的身后,林序有种很怪异的感觉,如芒在背,他转过头问:“你能不能走到我旁边?”
霍钰成有求于人,林序说什么他听什么,闻言立刻跟了上去。一路无言,两人到了咖啡厅,林序开了私人包间,与霍以南走了进去。
坐下后,林序挨在沙发上:“找我有什么事,说吧。”
“你知道我是谁?”霍以南不确定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