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辰钊:“就这样?”
“不然呢?”李幼白反问,继而又道:“你也亲过我啊。”
“他能跟我比?”卢辰钊有些恼火。
“是不一样,但..”李幼白犹豫着,解释道,“其实我跟他不是你看到的这种情况,我们是为了....”
“只是逢场作戏而已。”
卢辰钊:听听,这一本正经的鬼话!
第63章
眼见着李幼白要走, 卢辰钊愈发着急,跟上去压低嗓音质问:“你跟他是逢场作戏,那么我呢, 我算什么?”
李幼白不想叫同僚看到,只得赶紧回他:“你不是。”
“那你说清楚,我之于你而言,算什么?”
李幼白头疼,她颇有种对不起他的感觉, 也不知这感觉从何而来,但就是觉得负罪感严重。仔细回想又觉得不必如此, 到底两人没有承诺。可即便安慰自己, 她还是不敢看他的眼睛。
心虚,像是背着内人约会他人被当场抓包。
她加快脚步,卢辰钊不依不饶,势必想问出个究竟:“还有, 那日你莫名其妙亲了我, 之后又只字不提, 又是为了什么?”
“你小点声, 别让人听见。”李幼白恨不能捂住他的嘴,可他身量英挺, 此刻如小山般立在自己旁边, 一副兴师问罪的理直气壮模样。
李幼白便后悔那日的唐突了。
有时在某个特定环境, 某种特定氛围里, 她会产生一些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情绪, 比如那日, 他坐在圈椅上,眉眼含情, 目光灼灼,俊朗的脸上洋溢着令人欢喜的颜色,似含蜜的花骨朵,她便鬼使神差亲了他。
她合该理智些,不应被他那脸一次又一次蛊惑。
但,其实她很喜欢他的长相,尤其他放下矜贵的架子露出笑颜时,就像阴霾天里乍然出现的日头,将所有晦涩的气息烘烤的暖融香软。她也喜欢跟他在一起时处事的轻松和谐,有时不必多言,几个眼神便都知道各自在想什么。
李幼白是个除了读书勤奋,在旁的事上一概偷懒的人,凡事只要让她觉得麻烦,她便宁愿舍弃,也不想多费精力去思忖琢磨。
太消耗心神,且没甚值得的回报。
“原也想着没名没分便罢了,可你忽然亲我,我又怎能心如止水?你亲完我,是打算不了了之?”
李幼白脸色绯红,偷偷瞥了眼四下,道:“我没有。”
“没有什么?”
已经有好些同僚往他们这边看了,他那咄咄逼人的气势,着实凌厉傲慢。
“李幼白,你是不是也同闵裕文说,我同你也只是逢场作戏?!”
卢辰钊将人逼到墙角处,尾音裹挟着愠怒,虽在克制,但仍叫人觉得压迫。
“我没有!”李幼白心烦气躁,本就凌乱的心瞬间犹如蛛网密布,越是整理越是混乱,她推他一把,懊恼道,“那日的事,你只当没发生过,或者当我醉酒逞凶,脑筋不清醒,行吗?”
“所以李幼白,你是不打算对我负责了?”
李幼白深深吸了口气:“横竖你也亲过我,我回亲你,咱们都不吃亏。你别想多,我..我其实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我也没想过日后会跟你怎样,我不想去为这种事苦恼。如若你觉得那日是我冒犯你,我只能说一声,对不起。
但除此之外,我不能再给你承诺。
还有那个吻,你便当成礼尚往来吧,别追着不放了。”
李幼白看到大理寺卿,也是急了,说完便丢下一脸震惊的卢辰钊,径直往署衙后院疾步走去。
卢辰钊抖了抖唇,脸色阴晴不定,半晌挤出一句话来:“我怎么就喜欢上这么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这几日,李幼白都刻意避着卢辰钊,每当他出现在面前,她定会找个借口赶紧离开,或是去书房,或是去院里透气,总之尽量不跟他出现在同一方密闭空间内。
她也知道,他没错,那么她便有错吗?
总叫她对着那么一张脸,迟早都会一发不可收拾的,届时做下不可挽回的错事,那她该怎么办?难道就此嫁人?她不想,丝毫没有想过。
夜里半青去关窗,轰隆的雷声犹如滚过屋顶,惊得院中树木簌簌作响,狂风忽地吹起,将那楹窗打在墙上,又趁着半青弯腰去够时,啪嗒合上,撞开,反复几回,半青脸上全是雨水。
李幼白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下来急,都没穿外衣,赤着脚去关另外两扇。
这雨来的凶猛迅即,根本没给人准备的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