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开霁,我们只能做朋友,你不要再说这些乱糟糟的话了。”李幼白转身就走。
卢辰钊提步跟上去,不以为意,“我知道是朋友,我没逼你要名分,不是?”
李幼白越走越快,卢辰钊三两步便越过她,闷声闷气道:“没名没分我都不介意,你生什么气?李幼白,你对我不公平,知道吗?
明儿我歇着,我查过,你也是,咱们去护城河逛逛吧。”
李幼白不想搭理他,提着裙子想跟上其他人,被他握住手腕,她惊道:“这是在宫里,快些放开。”
“那你点头,我放开。”
“我不去。”
“以朋友的身份,不行吗?”
“不行。”
“为什么?”卢辰钊上来倔劲儿,“我哪里做的不好,你说,我改。”
李幼白能怎么说。
“既你说不出来,那明日我去你住处接你,你早些用早饭,省的晌午日头毒,咱们逛逛早市。”
“卢开霁,你到底要做什么?”
“做你朋友啊。”
李幼白彻底没了脾气,她有点奇怪,卢辰钊这张姣好的面皮下,是不是藏了个无赖,她伸手,捏他的脸,想扯开他脸皮确认一番。卢辰钊看到她怒气冲冲的小脸,也不躲,弯下腰任由她到处揉捏,她是真的用了狠劲,捏的他骨头脸皮生疼。
“好捏吗?”他嘶了声,热气喷在李幼白耳朵上。
李幼白松手,问:“你不是卢开霁。”
“那我是谁?”卢辰钊愣了瞬,反问。
“你应当是卢开霁的双生兄弟,不对,真的不大对劲儿。”
她自言自语,看着那张俊朗的脸慢慢启唇,轻笑,继而笑的越发放肆,卢辰钊咬了咬舌尖才忍住笑声。
“原来你喜欢这样儿,我都依你,随你怎么想,都成。”
李幼白觉得卢辰钊疯了,动情的男人太可怕,既黏人又不讲理。
勤政殿内,吏部官员正在与陛下呈禀官员考核一事,眼见着到了半年小考,京中名录业已整理完毕,只地方上的还有些因驿站缘故,耽搁下来的,但统共也没几个没到的了。
李幼白和翰林院其他官员站在旁侧等候,待听到济州时,便竖起耳朵,没多时就听到父亲“李沛”的名字,又听见吏部潦草几句省略,说的无功无过,陛下连眼皮都没抬。但凡朝中没有官员帮腔,地方上做的再好京里也不知道,因为功劳都会被上峰占去,父亲在济州多年,为百姓做了不好实事,但他上峰换了好几个,个个都升迁了,只他还在济州不上不下。
或许父亲便是这样的性子,他明知道缘由,却又不争不抢,兄长也随了他的脾气,两人如今都被调到济州临县,活多辛苦,不讨好。
陛下朱笔一提,勾出几个今年升迁的官员,吏部得了旨意,很快躬身退下。
翰林院是来为陛下讲书和起笔草拟的,李幼白是新人,故而跟在两位侍讲身后,令起了一条小案备用记录。
陛下勤勉,不过半个时辰便理清了吏部几件棘手的大事,侍讲飞快记录,李幼白也跟着草拟。接下来便又轮到兵部,北边和西边屡有匪患,镇守的将军回报,要粮草和军饷,但数目与往年比翻了一番。陛下将那名录往旁边一掷,顾乐成忙捡起来递给执笔的侍讲。
“替朕看一下数额,还有吃空饷问题。“
侍讲扫了眼,对有些数目不大确定,便扭头与李幼白说了几句,知她脑筋反应快,便交给她去快速浏览。
李幼白不敢耽搁,将那名录与去年和前年的分别对比过,找出缺漏用笔小心勾出,又快速在纸上计算出三年来的差值,统共一看,果然不少名堂。
吃空饷是必然的,只是吃的有点太狠。
陛下看到账簿上的数额,面色倒是如常,只静默了少顷,叫人去东宫找来太子。
这是李幼白第二次见到储君,上一次是殿试之时。他与陛下很像,浓眉大眼,但身形瘦削,有些威严不足,显得很是文弱,或许是因为年纪不到,历练不足,总之站在陛下身边,却是少了些许储君的霸气。
陛下与太子说起西北两地军情,言语间提到姜家这个外戚,说来也巧,西边将军是太子刘怀的舅舅,北边是刘怀的叔叔,两个将军一起发力,共同寄回索要军饷和物资的奏疏,若说没有猫腻,任谁都不肯信。
这奏疏是在将作大监崔泰复任前到的京城,也就是说,当他们往回寄信时,姜家因为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