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尸体都不能完整留下。”
已经连着几人成了布伦希尔德的枪下亡魂。杰森趁着她还没关注到自己，撑住楼梯扶手从楼下翻下去。他只能拉开一丁点距离。女武神的眼睛很快就落到他身上。
银枪紧追在杰森身后，英灵与人类的力量差距巨大，杰森从楼梯上逃跑，她就干脆撞碎楼梯。水泥石块被她一路打穿，成为大大小小的碎片往下直坠。杰森及时反应过来，一脚踩着往下落的石块翻身上了楼道。
他反应再快，也架不住布伦希尔德能飞。银色丽影在烟尘废墟中穿梭，手里提着要他命的枪。
“继续跑。”哥谭王子的声音在杰森耳边响起，“我来拦住她。”
你？杰森刚想说什么，哥谭王子截住他的话。
“我不在她所爱之人的范畴里。”他肯定地道。
“小子，我和你不一样。我是一个糟糕的家伙，追着血腥味儿杀来的暴徒。布鲁斯都恨不得把我捆了送进阿卡姆，当然算不了布伦希尔德眼里的正义之人。”
“可是......”
哥谭王子笑了一下，他的笑声很低，有着故作的满不在乎。
“其实也不怪他，我们性格中都有很糟糕的部分，而且我们都不打算改。”他没有指名道姓，但杰森就是知道他在说布鲁斯。
“是的，家人和自己，在我们眼里都没有理念重要。只是我们自己不信，一次次要往墙上撞。真不敢相信，这个简单的道理花了我们这么长时间，挨了这么多次揍才明白。”
哥谭王子的身影显现，他挡在杰森和布伦希尔德之间，深灰色西装被女武神袭来的煞气吹得向后摆动。他挑起唇角，漫不经心地道，“这样不管不顾的我，怎么能算是正义之人呢？”
他抬手握住了女武神刺来的枪。鲜血从指缝里一滴滴坠下来，在地面开出小花。
哥谭王子的眼里映出女武神清丽的面孔，“我已经承认了，我是十恶不赦大坏蛋。”
作者有话要说：所爱之人是，布伦希尔德认为的正义之人。这个正义不是广义的正义，而是她认为的正义勇士。
所以黑帮头子哥谭王子不算所爱之人，最开始的蝙蝠提也不算。
昨晚本来打算双更的，垂死病中惊坐起发现我预收开错了，点了连载：）
所以深夜赶稿从替身使者桶变成了猫猫桶，等会儿那边会更新猫猫桶第一章
第93章 他的背后 直至死亡拆散两人（Brynhildr Romancia）
布伦希尔德无爱之人可以无伤接住她的宝具。
但血还是从哥谭王子的指缝中渗了出来。布伦希尔德没有被刘海遮挡住的那只眼睛睁大。
心怀正义的勇士, 哪怕她自认为对哥谭王子没有那般的恋慕之心，她的枪还是出卖了她。
布伦希尔德的眼睛微弯，她的银枪又重又快地抽下来, 哥谭王子手上浮现出两柄长刀，刀刃偏转，将布伦希尔德的枪抖去一边。
“您无需妄自菲薄。”女武神道, 她的声音是与她招式不符的温和, “我出手虽然是迫于御主的命令。但我能感觉到, 您确实是正义之人，您的心灵无疑是高贵纯洁的。”
哥谭王子嗤笑, 岔开了话题，“你能抵抗住令咒的命令吗？”
回答他的是刺来的银枪，女武神力道之大将他震得虎口发麻。布伦希尔德解释道, “我的神性被剥夺了，现在十不存一。”她顿了顿，握紧手中枪柄，“您不是认为自己是十恶不赦的坏蛋吗？”
她笑了下。布伦希尔德长相极美, 气质如空谷幽兰, 面容似山中絮雪，但是她从来不笑，那双通透的紫色眸子中盛满了哀愁。
所以哥谭王子少有的愣了短短一瞬，只看见布伦希尔德纵身与他拉远距离，舞动手中银枪, 那杆枪在她手中不断变大、变大、枪尖几乎就要占满人的视线。
“我曾经是女武神，是神灵的工具, 我不会背叛自己的主人。”她轻声道，“我要使用我的宝具了, 如果您真的认为自己十恶不赦，那就尝试......接下它吧。”
“直至死亡拆散两人（Brynhildr Romancia）！”
杀意与爱意一同涌动，化作凄美的月辉洒在女武神身上，银色长发显现出柔光。女神的长枪变得巨大而沉重，正如心底无法压抑的绝望之爱，势必要将爱人与自己共同毁灭。
哥谭王子的面孔在布伦希尔德眼中改变形态，那一刻站在她对面的不再是穿着西装的英俊男人，而是身披铠甲手握重剑的英雄。
蓝紫色的火焰将她整个淹没，火焰跳动着缠绕在银枪上。她看起来不再像美丽强大的神灵，而是毁天灭地的魔神。
她被火焰缠绕，杀死爱人，杀死对手，齐格鲁德在这样的幻觉里死了千百次。她终将化身为焚尽世界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