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梅补充:“我公公生前脾气很好,梦里出现的那些,他活着的时候,从来没发生过。”
舒夏:“嗯,我知道。”
她又问:“家里是不是老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响动?”
“比如夜深人静时,听见有脚步声,觉得有人站在床边看你们?”
丁梅脸都白了,“对……对……”
舒夏:“家里还有多少老人的遗物?”
丁梅:“没有了,那年跟着纸钱一起烧给公公了……”
舒夏很肯定,“不对,还有。你们好好想想。”
一听这话,三人再次互视,马上回忆家里的东西。
忽地,柯灼抬起头,问父母,“爷爷是不是有一双没有穿过的新鞋?”
鞋?
他给二人提了醒,柯泰一拍轮椅的扶手,“对!是有一双新买的鞋,还没穿呢,我爸就没了。”
丁梅意识到什么,声音微微发抖,“姑娘,我公公……不会没走吧?”
舒夏严肃道:“确实没走。”
丁梅一把抓住柯泰的手,声音更抖了,“那怎么办……”
舒夏瞧一圈三人,讲给他们听,“第一,老人是横死的。”
“横死的人,怨气极重,因为死的不甘心,并对这个世界有极深的留恋,所以不愿意投抬转世。”
“第二,横死的人会报仇,生前是谁害了他,他就会找谁。”
“第三,你们没有给老人做法事。如果亡魂得到了超度,他的怨念就会平息,自然就去他该去的地方了。”
“第四,你们家里还留着老人的遗物,所以他才一直缠着你们。”
柯泰神色诡异,“你这么说的话,我想起来了……”
“我们出事以后,那个包工头没几天也死了,就死在我爸当时咽气的地方……”
舒夏:“是那个包工头让老人进行施工操作的?”
柯泰:“对……”
丁梅六神无主,她松开丈夫,又去抓儿子的手。
柯灼握紧母亲的手,他还是比较冷静的,“姐姐,我们应该怎么做,才能让爷爷得到安息?”
舒夏:“你们回去以后,在午夜24点时,把老人那双鞋拿到十字路口烧了。”
“烧前,先在地上画一个圈,把鞋放在圈中央。”
“烧的时候,别拿东西去挑鞋,就让它自然焚烧。同时,嘴里念着老人,叫他来拿鞋。”
“烧完鞋以后,你们去道场或者寺庙,请师父到家里设坛超度老人。”
“你们要和师父说清楚,人是横死的。”
“等你们做完这两件事,老人的怨气散了、肯走了,你们再来找我看墓地。”
舒夏讲罢,抿一下唇,不禁又道:“幸亏老人的骨灰存在殡仪馆。”
“如果,你们提前下葬了老人又或者把骨灰放在家里,这3年下来,你们的阳寿也尽了。”
横死之人,3年后才能立碑。
丁梅吓着了,说话直哆嗦,“公公不是我们害死的呀……”
舒夏摇摇头,讲解:“即便是自然死亡的人,对阳间眷恋太深,也会缠着亲人,消耗亲人的阳寿,更不要说横死的人了。”
柯家三口默默地消化着她的话。
舒夏挑明利害关系,“恕我直言。”
“老人命中有子,无孙,这也正是你们三个人身体状态的表现。”
换言之,中年男人是柯灼的继父,所以,柯灼几乎没受到什么影响。
受影响最大的是老人的亲儿子,其次是儿媳。
舒夏讲到这儿,柯家三口神情复杂地看着她,什么都让她说中了……
柯灼内心震撼!
舒夏就像一座宝库,又有新的东西惊艳到他!
“姐姐,咱们留个联系方式吧,后续我们有什么不明白的,再问你。”
柯灼握紧手机,暗自激动,他可以光明正大的要她的联系方式了。
舒夏:“可以。”
她和柯灼互加微信,两人又把自己的手机号发给了对方。
第99章 幼稚
柯家三口回去以后,马上按照舒夏所说,去办那两件事。
洛溪大学,校长办公室。
柯灼敲门进来,“梁校长,您找我?”
梁棹搁下茶杯,扣上盖子。
他十指交握放于桌面,眉目慈祥地说:“我叫你来,是有一件喜事要告诉你。”
柯灼心里“嗯?”一声,“什么喜事?”
梁棹:“洛溪大学争取到一个麦国哈鲁大学建筑系的留学名额,校方商讨以后,决定把这个名额给你。”
哈鲁大学,麦国的顶尖老牌学府,该大学的建筑系学院堪称全球第一。
柯灼惊喜!
随后,他敛了喜色,垂低睫毛,瞅着脚下的地面。
他金丝眼镜后的眸子,一片茫然。
继父瘫痪在床,母亲每天陪父亲做康复训练,希望继父有一天能重新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