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廷点点头,又道:“昨日的酒还真烈。”
“谁说不是。”萧瓒说着脸色紧绷。
殷氏在一旁垂着头,大气不敢喘,萧瓒没有揭穿她,可她却没有因此松一口气。
他今日没有拆穿她,不代表这件事就揭过了,他刚刚扫过她的眼神,是那样的锐利。
徐太妃听着兄弟两的交谈,不由板起脸。
“喝酒只能适可而止,怎么能贪杯。”她训斥道,“尤其是萧廷,你自个儿的身体不知道吗?”
“母亲教训的是,儿子谨记。”萧廷从善如流的笑道。
徐太妃拿他没办法,又转而责怪起殷氏:“老大媳妇,你也不知道劝着点。”
殷氏被点名,赶忙点头道:“儿媳知错。”
徐太妃看着她仓皇的样子,皱起了眉头,早就看出来她的魂不守舍,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摇摇头,最近殷氏的表现真是令她失望。
晚饭后,一行人一起离开福寿轩。
萧瓒和容安独独和萧廷打了招呼,却看都没有看殷氏一眼。
回去的路上,容安多希望萧瓒能像她刚来王府时那样,不顾及她,长腿阔步一溜烟跑没了。
她真的不介意的,可他偏偏迁就着她的步伐。
两人一路无话,只看着地上拉的长长的成双的影子。
第110章 她是不同的
回到寝殿,容安拿了本书就钻进了暖阁,昨晚的事情让她现在无法直视萧瓒。
而萧瓒此刻的心情也很复杂,他坐在床边,不可抑制的回想起昨夜,她的抚慰让他灵魂出窍,飘飘欲仙。
那种感觉现在想起来都让他不自觉的握紧拳头,耳尖通红。
仿佛是一场妙不可言的春梦。
可是梦醒后,他又觉得自己很无耻。
她不欠自己什么,可自己却对她提了那样的要求。
若是从前,自己对她还只是觉得不讨厌,有几分可爱有趣,是可以偶尔逗弄消遣,无足轻重的人。
可是过了昨晚,他确定,她是不同的。
他讨厌殷雪怡的触碰,不单是因为她的下流手段,而是很本能的抗拒,平心而论,她长得也不错。
可她近乎脱光了,也激不起他任何欲望,讨厌就是讨厌。
但李氏不同,仔细回想,他从未抗拒和讨厌过她的接近,哪怕是新婚夜,他头一次和她同床共枕,也是安然度过。
那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可有了对比才知道,原来换一个人,他是会厌恶的。
就好比昨晚,她劝自己去梧桐苑,在锦瑟和她之间,他毫不犹豫的选择让她碰自己。
第一次抓住她的手时,心里就滋生了疯狂的渴望,这股渴望甚至战胜了他引以为傲的理性。
那一刻,他什么也顾不了了,只想要她的安慰和爱抚,想让她帮自己纾解。
为什么会这样呢,他也不知道。
就是潜移默化里,习惯了她的存在,习惯了她的味道,习惯了和她同处一片帐中的温馨和安宁。
不知不觉中,对她有了依赖和信任,将她纳入自己最亲近的范围。
甚至可以将自己摊开来,一览无遗的展现在她面前,和她分享自己的私密。
这是一个很可怕的现象,萧瓒握紧了拳头,逼自己清醒一点。
放纵的昨日追不回来,可往后的日子他不能再越陷越深了。
想到这里,他忽然站起身,大步往暖阁走去。
正在看书的容安听见脚步声,抬头看见萧瓒朝她走了过来,她只是看了一眼,便将目光移开了。
这时萧瓒已经到了跟前。
“李氏。”他如此开口。
冷不丁的听他如此称呼自己,容安还有点不习惯,他虽然没有叫过她的名字,但也很少用这个比较疏离客套的称谓。
她抬头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若昨日祈求帮助的他像一只可怜的大狗,那现在的他就像一只骄傲的狮子。
高高在上又故作矜贵。
着实好笑。
萧瓒在她眼中看到揶揄和偷笑,他暗自磨牙。
面上却是严肃的说道:“你昨日帮了本王,本王欠你一个人情,将来你若是有所求,但凡本王能办到的,都会满足你。”
容安意外的看着他,这个承诺可是价值万金啊,昨晚的那些尴尬和窘迫一下子都不重要了,这个忙她帮的值。
“王爷慷慨,妾身记下了,也请王爷别忘了。”她不客气的笑道。
萧瓒昂首:“本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走出暖阁,他眼神幽暗,说不清是轻松还是失落。
反倒容安真的释怀了,昨日只是一个有偿帮助而已。
……
殷雪怡回府的第二天,忽然被软禁了。
她被反锁在屋内,任她怎么叫喊都无济于事,于是她便绝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