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就只能下楼去看看。
他沿着狭窄的木质楼梯到了楼下。
楼下是典型的祠堂构造,外面是天井,里面供奉着牌位,再往里走还有一间房间。
最里面的小门锁了,但是门锁对于薛砚舟来说算不得什么阻碍。只用了几秒钟,他便打开门锁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里面似乎是储藏间,狭窄,满是灰尘,光线昏暗。
薛砚舟翻找片刻,发现唯一有价值的东西,就是一本族谱,一本村志,
这个村子的人都姓马,传承已经有很多代了。
族谱中没有太多有价值的东西,最前面几页记载着马家有先祖是进士,再之后就没有出过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总之,这个村子是一个很普遍的偏远地区常见的贫困村,整个村的财产加起来,估计都抵不上首都的一套六十平的小房子。
但是从外面的情况看起来并非如此,家家户户都修了二层或者是三层的小洋楼,院子中还停着奔驰宝马之类的豪华轿车。
这完全不像是一个贫困村的样子。
而且更加有意思的一件事情是薛砚舟清清楚楚的记得,在处置中心的案卷中,那个发生鬼井入侵事件的村子也是姓马的。
再从距离算来的话,难道他现在就在发生鬼井入村的艾头村内?
他沉思片刻,翻开了一旁的村志。
村志只有本村人能看,更何况是锁在祠堂内的村志
。于是,其中便记载了关于这个村子的秘辛。
没错,这就是发生鬼井入侵事件的艾头村。
艾头村的确是贫困村,穷了几百年。直到某一年,村子用来晒稻谷的晒谷坪上出现了一口井。
没有人知道那口井是怎么出现的,它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凭空出现。
井里还有水。
那个晚上村子里所有的人都没有听到任何的响动,这不科学,因为打井必定会有很大的声音,更何况是如此短的时间内打出的一口深井。
井刚开始出现的时候,村子里的人都十分恐慌。他们觉得这是闹鬼,没有人敢靠近这口井,村子中的小孩也被禁止晒谷坪上玩。
直到有一天,村子里有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浑人,他喝醉后抓了一只癞□□丢进了井里,嘴里骂骂咧咧的说:“你这破井,有什么用在这里碍事,也不能帮我把我家的牛给找回来。”
结果第二天一早,他家丢失的牛就突然出现在了门口。
井可以实现愿望,这件事流传开来。当然实现,因为不是免费的,需要一点点小小的代价。
等价交换,越大的愿望需要越大的代价。
一开始村民们只是用一只鸭一只鸡换来一点意外的收获,找走失的家畜,农产品卖个好价钱等等。
但是人心总是贪婪的,更何况只需要一点点的代价就能实现愿望,这个代价还和自己无关。
被扔进井里的东西,慢慢变成了家里的狗猪牛羊,再然后变成了刚刚出生的女婴。
毕竟在这种闭塞的山村里,重男轻女的糟粕思想还是深深根植于每一个人的脑海中。女婴无用,便可以作为祭品,来换取更有用的东西。
老人同样。
村民的愿望越来越多,于是年迈的老人被扔进了井中,最后便是那些意外闯入村庄的外乡人。
然而,外乡人的失踪却没有这么简单,他们在外面还有父母有朋友。
他们的失踪引来了官方调查,引来了处置中心的处置人,最后村民们为了掩盖一切的罪恶,设了一个陷阱,将那名处置人作为祭品投入井中。
而他们最后的愿望,就是让艾头村的一切罪恶永远被掩埋。剩余的村民带着大批的财富搬
进了城里面,过上了梦寐以求的生活。
这段村志里的历史,看得薛砚舟直皱眉头,心里觉得说不出的恶心。
每一字每一句都是污浊肮脏的欲望和罪恶。
好在鬼井入侵事件过去的时间不算太长,当初参与了这一切的人还没有死去。出去之后,总是要把他们一个个揪出来接受审判的。
薛砚舟用力闭了闭眼睛,把缭绕在心头的那些情绪暂且放下。
他把村志收进背包,除此之外没有再获得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回到二楼之后,薛砚舟坐在床上仔细分析刚刚收集到的线索。
整个脉络基本上都已经清晰了。
鬼新娘实际上是鬼井衍生出来的的伥鬼,或许是被人扔进鬼井的可怜人,或许是自己想不开投井的可怜人。
但现在并不重要,杀死鬼新娘并不能毁掉源头,自然也不会通关副本想要离开这里,还是必须找到鬼井,将其毁掉。
可是刚刚一路进来,薛砚舟都没有发现村子里面有井。在正对着祠堂的那块巨大的晒谷坪上,并没有鬼井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