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旁边,三个‘崔’目送姐妹俩离开。
片刻!
崔四突然喃喃,“并州是什么风水?这么擅长孕育蛮女吗?四姑娘瞧着娇娇小小,怎么也这样悍?”
“真吓人啊!”
崔君琢垂下凤眸,脑海里乔瑛含笑探身望他的模样……
吓人吗?
也没有吧!
——
乔瑛带着妹妹回到天下居,替她处理打人时,留下的‘后患’~
“你看看你,是不是冲动了?当初打人时,光顾着痛快,没想到会这样的麻烦,对不对?”
她真心实意地控诉,“崩一身的血,多不好洗啊。”
乔瑕窝进椅子里,翘着脚脚,刁蛮地笑着。
可爱极了。
姐妹俩相谈甚欢。
如意院里的气氛却截然不同。
“我要去找爹,我要爹爹帮我报仇,她们太欺负人了,呜呜呜,我的脸,我的牙呀!!”
乔琼跺着脚,扑到床边,放声大哭。
李姨娘心疼地抱着她,“娘帮你出气,娘帮你,琼儿,娘保证让乔瑛死!!”
“她活不了多久了,娘发誓。”
“娘!”坐她对面的乔玺低唤,面色铁青地咬牙,“你别做多余的事。”
“爹虽然更重视我们,但乔瑛也是他的女儿,他心里是在意的。”
“我和璋弟的前程,都要靠爹爹的偏爱,杀了乔瑛,让爹爹对我们生了嫌隙。”
“得不偿失。”
乔瑛的命不值。
“那我呢?我就白白被打吗?哥,你一点都不疼我,呜呜呜!”乔琼回首,泣声嚷着。
乔玺沉容,面色阴冷,片刻,长长叹口气,“唉,你们动作干净点,别让人发现不对。”
第20章 崔君琢啊,长的是真好看
李姨娘诅咒发誓,终于让乔琼停了啼哭。
傍晚,乔渊回府后,也知道这事了,他多少懂点礼,知道庶女不认嫡母是多大的错处,就安慰了心肝小棉袄一番,满口子许下她几百件首饰。
总算把她哄开心。
乔渊没有惩罚乔瑕,不追究她打姐姐的错处。
他满意的觉得,把庶女嫡女都照顾到了,真是公平公正。
但!
“乔渊,你这个老王……”正院里,司马惠厉声,贯穿整脸的伤疤扭曲着,显得很是吓人,她狠狠拍桌子,张嘴想骂。
乔瑛和乔瑕坐在她对面,两双眼睛认真明亮地看着她。
司马惠咽了下口水,咬牙切齿:“老不死的,偏心眼偏得没边儿了,只有乔琼是你心肝肉是吧?我的女儿是外头抱来的?”
“都是打架,我家瑕儿手都破了,你见都不见,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乔琼一个背后说人闲话的,你到愿意花银子哄她!”
“知道的,你是哄女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哄老娘呢!”
“我错了,我当初不该嫁进来的,如果我不嫁进来,我的女儿怎么会受这样的错待……”
她捂脸开始。
乔瑛和乔瑕对视,齐刷刷爬上榻。
两人一个哄,“娘,你别生气,为了爹不值得的。”
一个劝,“对啊,我没受伤,手上的口儿,是洗漱的时候刮到盆上了,跟乔琼没关系!”
她们抱着司马惠的胳膊,笑盈盈的撒娇。
司马惠收了悲声,转头看她们,“瑛儿,瑕儿,乔渊那样对你们,你们……要是伤心,就跟娘直说,不要瞒着。”
凡是儿女,谁不奢望父亲疼爱,她还记得瑕儿幼时,抱着小剑,睁着猫儿眼,哭唧唧地问:爹爹,怎么还不来看她……
她骗瑛儿,好好用膳,乔渊就会重视她,瑛儿当时没说什么,晚膳却直接吃的撑了,足足难受半宿。
“小时候或许在意过,现下已经释怀了。”
乔瑛垂眸淡声。
指节捏的泛白。
乔瑕冷冷哼声,傲娇的抬下巴,“谁在乎他偏不偏心啊?我有娘就够了!”
五岁读书,知道自己姐妹三人名字的含义时,她的心就冷了。
乔莹。
莹:白色的石头。
乔瑛。
瑛:似玉之美石。
乔瑕。
瑕:白玉微瑕。
她们姐仨儿在父亲眼里,全都是冒充美玉的破石头。
如意院那三个呢。
乔玺:国之玉玺。
乔璋:祭祀之器。
乔琼:美玉之浆。
两相一比,简直天差地别,她又不贱,怎么还会对父亲抱有希望?
乔瑕咬唇,她抬起头,倔强的不肯让泪水流下来。
“什么首饰?我才不稀罕!”
她恶狠狠地说,抬袖拭泪,把脸擦得通红。
司马惠忙拉住她,狰狞伤疤下,全是心疼。
“行了,多大点事儿啊,想要首饰,二姐给你补,要多少有多少!”乔瑛温声,摸摸妹妹的头发。
“不用啦~”乔瑕收了眼泪,瘪嘴偎进司马惠怀里,有些害羞地道:“二姐,我都是大人了,你不要用哄三岁宝宝的手段来哄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