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照闻言还有些吃惊:“紫仪阁?王爷您没弄错吧?”
王府的别院修建的都是很有讲究的,萧玄辰的寝居位于整个王府的中心部位。
云婳作为王妃,她的梨落院在萧玄辰寝居的后面一点,也是位于中心线上。
而东边的紫仪阁,则是长辈们居住的地方。虽然楚召帝和太后基本不会来住,但是地方肯定是要留好。
萧玄辰却把这么重要的地方安排给了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道士?
林照还以为自己主子是没注意到这些细节,因此才小心提了一句,避免出错。
萧玄辰却道:“本王没有弄出。子虚真人乃是王妃的师父。”
林照一听大惊失色:“王妃的师父?那,那不是南召国的国师?”
自从几个月前,云婳高调地在皇宫宴会上揭开自己师父的身份后。南召国的使者都来拜访几次了,不过云婳太忙没空接见。
所以,林照自然也知道。
却没想到,眼前这个穿着朴素道士袍的真人,居然就是他家王妃的师父,南召国师!
最最可笑的是,林照刚才把人引进来的时候,乌子虚问他:“府里可有好酒”的时候。
林照还摆着架子道:“王爷请你过来乃为了治病,岂是让你来喝酒胡闹的?”
当时乌子虚只笑了笑也没多说什么。
此刻,乌子虚笑容如初,“小子,现在能告诉我王府里可有好酒吗?”
林照脸都白了,忙道:“属下不知道国师身份,多有冒犯,还请国师恕罪。”
说着又忍不住疑惑了起来:“听闻南召国师乃是为六旬老者,可看您……您最多四十吧?”
乌子虚哈哈大笑了起来:“干嘛,还不许人长得年轻吗?不过你这话,我爱听。再早十年,贫道走出去,别人还以为三十出头,不少小姑娘被贫道的绝世风采给倾倒。”
云婳斜了乌子虚一眼:“行了行了,一把年纪了还好意思装嫩?也不嫌丢人!”
她又对林照道:“我师父就是这样,老不正经。他在这里的事情,你也不要透露出去,免得回头南召使馆的人都跑咱们王府来求见了。”
乌子虚一听,也急忙严肃地道:“对对,千万别说出去啊!否则我就只能连夜卷铺盖跑路了!”
南召国那些人,都找了他好多年。若是被找到,保不齐就把他押送回南召国师府处理那些他厌倦了半生的政务。
林照连连应下,自去把紫仪阁给收拾出来。
萧玄辰也不吝啬,听闻乌子虚酷爱美酒,便把府里珍藏多年的好酒拿出来招待。
乌子虚本来还觉得萧玄辰这个人毛病不少,可三杯酒下肚,喝得开怀了便又觉得他处处皆好,一个劲地夸赞萧玄辰,还对云婳道:“这个女婿我认下了,你也别朝三暮四了,就留在这儿给他当媳妇!”
萧玄辰立马心花怒放:“师父慢慢喝,酒多的是!回头我再去宫里给你弄几坛西域进宫的葡萄酒。”
“那敢情好!哈哈哈!”
第180章 乌子虚曾两世为人
云婳生气地夺过乌子虚的酒杯:“你这个老东西,看见酒就走不动道了啊?人家给你喝几口酒,你就能把徒弟给卖了!不许再喝了,一把年纪的,喝那么多小心喝死你!”
乌子虚打了个酒嗝,高声唱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空对月!哈哈哈,喝!”
“又开始了……”云婳按了按额头,只能耐心地看着师父发酒疯。
乌子虚最大的毛病是一喝多,就开始吟诗唱词,云婳听了好多年,耳朵都快长茧子了。
“云婳……”一个温柔的声音从耳畔边传来。
云婳一转头,就看到萧玄辰眼眸清亮而柔软地看着自己。
她瞬间反应过来:已经过了戌时,萧玄辰的第二人格阿麒出现了。
乌子虚还在胡乱地唱着:“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阿麒还不认识乌子虚,只见那状似疯的癫醉汉,吟唱的诗词却是如此的豪放洒脱,结构大开大阖,张弛有度。若非有绝世的才华,是绝对做不出这样的诗词来。
“这位是谁?如此精妙之词,他居然张口就来?”
云婳掏了掏耳朵,道:“这老头就是我师父,也是萧玄辰找来帮他医病的道士。至于他吟的诗……嗯,他就这副德性,一喝醉就念诗,有时候一口气念出上百首来,句句精妙绝伦。”
阿麒大吃一惊:“原来他就是你师父?从前只知道你师父精通医术,却不想他居然还是位大才子!”
云婳扑哧一声笑了:“什么才子?那些诗词可不是他原创的,是他前世那个时代的诗人创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