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底突然产生了一个非常大胆的猜测。
“你为什么要我抱你？”
“姐姐在发光，姐姐抱着小橙子就不疼了……”
小女孩在她的怀里撒着娇，有种心满意足的即视感。
发光？
难道就是无形所说的能量吗？
程澄睫毛微颤，突然明白了过来。
她在副本里一直被诡怪追赶，就是因为这股能量！
在诡怪眼里，她就像是黑暗中的那束光，祂们想要靠近她，所以都对她穷追不舍！
“小……橙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对着一个跟自己长得很像的小女孩喊着自己的乳名，这怎么说怎么奇怪。
“小橙子是妈妈的女儿呀……呜呜呜，小橙子好疼，姐姐，小橙子要妈妈！”
小女孩突然呜呜地低声哭着，一双大眼睛湿漉漉地看着她。
程澄试图去回想幼时的记忆。
星星孤儿院所有孩子都姓程，那是因为当初建立孤儿院的人就姓程。
而小橙子这个乳名，是小青妈妈给她起的。
她突然愣住了，抿了抿唇，有些不可置信。
小青妈妈，是把自己当成这个孩子的替身了吗？
“你的妈妈，是不是叫程青？”
她艰难地问出口。
“嗯！姐姐可以帮小橙子找到妈妈吗？”
小女孩的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让程澄呆愣在了原地。
程青就是小青妈妈，她的女儿死了，她用孤儿院的孩子做实验，想要复活她的女儿吗？
就在此时，孤儿院主楼的大火熄灭了，程青扭曲的身体从大火的废墟中走了出来。
“小橙子……妈妈的小橙子在哪里……”
她嘴里嘟囔着，声音却传得很远很远。
躲在程澄怀里的小女孩却不由得颤抖着身体：“不！她不是我妈妈！我妈妈不会让我疼！不是！”
“小橙子要听话啊，妈妈都是为了你好！他们，他们会救活你的！一定可以的！”
程青尖叫着，双眼流出血泪，糊得满脸都是腥红的鲜血。
在废墟里，传来孩子们惊恐的哭喊声，孩子们在害怕……
孩子们的哭声唤醒了什么，一个黑影从废墟窜出来，死死地扣住了程青的身体。
程澄认出来了，那分明是老院长的身影。
“快跑！小橙子快跑！那个实验是假的！程青你快醒醒！他们只是为了自己青春常驻！你女儿已经死了！”
“不！小橙子！我的女儿！”
两个黑影纠缠在一起，刺耳的哭喊声让程澄眼前的场景发生了扭曲，就像是空间要被撕裂一般。
有人将孩子们的血液换到自己的身体里，妄图以此来获得长生不老的能力。
而失去孩子的程青被他们利用，以孤儿院作为掩饰，将这些没有父母的孩子拉入地狱。
当老院长醒悟过来后，他们就用大火将孤儿院烧毁，企图掩盖这些罪恶。
后悔的老院长，疯魔的妈妈，互相撕扯着。
被烧毁的废墟，程澄记忆中完整的孤儿院，两个场景在相互切换，整个空间都在扭曲着，如同程澄的内心。
“姐姐……求你了……小橙子想离开……”
小女孩那双手紧紧揪着程澄的衣领，程澄此时才发现，她竟然已经变回19岁的那个程澄。
她抬起手，在虚空中试图抓住那虚无的现实……
第247章 苏堇一，好久不见
扭曲的空间产生了幻象与现实两个世界，程澄伸出手的瞬间，沉闷的钟声仿佛从她的脑海中响起。
她的双手抓住了两个世界的缝隙，红光刺得她睁不开双眼。
“你想去哪里！”
僵硬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当程澄下意识转头的时候，一张可怖的脸紧紧贴在她的身后！
那张脸被大火灼烧过，长出了骇人的疙瘩，甚至已经开始腐烂。
“你不能走，不能带走我的女儿！”
程青已经变得疯魔，不顾一切地想要阻止程澄带着小女孩离开，伸出那双被灼烧过的双手，想要将程澄拉回去。
程澄双眸一颤，控制着小熊将程青抓了起来，一把甩开。
程青被小熊狠狠地甩出几米远，腐烂的皮肉与地面摩擦，满地鲜血。
“你不能走！只有你在，我的女儿才能活下去！”
程青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身上的皮肉一块一块地脱落，露出森森白骨。
她的话让程澄愣了一下，随即连忙控制小熊将程青困在了原地。
无形曾经说过，这个副本是用来困住她的，只要她离开，这个副本世界就会崩塌。
程青对女儿的执念，孩子们被杀害的怨念，就算成为怪谈，也只会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副本。
但这个副本将怪谈世界与现实世界相交融，以此来困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