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听到车子启动的声音才偷偷地瞄了一眼。
看着车子开出了院子,芊亿的心跳好像才恢复了正常。
“许小姐,脸怎么又这么红,是又发烧了吗?”从里间出来的郭姨看见芊亿红着脸站门口,担忧的问道。
“没...我没事。”芊亿垂着眼睛露出了少女的娇羞。
郭姨一下子了然于心,笑着没再说什么。
芊亿望着外面飘起的雪花,心里却泛着洋洋暖意,她想起师父在的时候每当下雪都会煮桂圆红枣银耳粥给她喝。
她想煮碗粥,等任时行冒出风雪从外面回来刚好可以喝粥驱寒。
而另一边的任时行确实也已经全身凉彻骨了。
“你是谁?”任时行低声问道。
仇泽长递给任时行一个信封,“怕你不信,你自己看看。”
任时行打开信封,里面有份DNA报告是他和仇泽长的。
“你总在夏天过生日,那是因为任丰元是夏天把你抱回任家的,可你的生日我记得最清楚,是冬天,就是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你出生了。”回忆起来仇泽长眼神柔和了起来。
而此时任时行眼里是惊愕,是震惊,是战栗。
“我?是谁?”任时行瞳孔震动,声音沙哑。
“你,是我儿子啊。”仇泽长看着任时行,像是在看一件满意的艺术品。
“不可能,你疯了。我是谁也不会是你的儿子!”任时行脖颈青筋突起,手里攥紧那份DNA报告。
仇泽长立马变脸,低吼道,“怎么?是我儿子很丢人吗?我白手起家打拼下了无人能及的仇氏集团,要不是顾及旧情分,我连姓钟的产业都能拿过来。”
仇泽长放缓语气又说,“不过没关系,反正他最后都是要给你的。”
“你以为你像谁,像妇人之仁的任丰元?他可生不出你这样的好儿子,杀伐果决运筹帷幄,你最像我!从你在R洲打拼下的一切我就知道你最像我!”仇泽长起身站在任时行身后捏着他的肩膀低声说,
任时行在R洲的事情,京城人没人知道,但没想到他的一举一动全在仇泽长的眼里,
“你想干嘛?”任时行尚且存一丝理智问道。
“你拿到任氏集团的继承权,我放过许芊亿。”仇泽长说。
任时行嘭得将眼前的茶盏砸了出去,
“一个仇氏还不够吗?黄氏集团你也在蚕食,你还想要多少?”任时行怒问道。
“可是这些原本都该是你的啊,你觉得为什么你会被任丰元带回家呢?又为什么你和黄玥的婚姻闹得人尽皆知呢?钟老头只是因为你的才华疼爱你吗?真正为你好的人只有我啊。”仇泽长恳切的说道。
任时行顿时只觉得头疼欲裂,“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不想知道你妈妈是谁吗?你就没想过她吗?”仇泽长情深意切的问道。
妈妈?想她?
这个问题芊亿也问过他。他是怎么回答的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可以说对于这个角色身份,在任时行的世界里是空白的残缺的冰冷的。
“她是谁?到底发生了什么?”任时行红着眼睛问道。
“苏昭这个名字你听过吗?”仇泽长问道,
任时行眉头蹙起怔怔地看着仇泽长,表情告诉了对方一切,他从来没听过。
仇泽长从鼻腔里轻哼了一声,低声道,“钟老头瞒得够紧的,连这个也不跟你说。”
随后仇泽长开始回忆当年的事情,
当年年少有为的仇泽长和钟老的义女苏昭一见钟情,但钟老不同意两人的婚事,原本苏昭能发挥更大价值,钟老怎能甘心精心培养出来了义女苏昭和毫无背景的仇泽长结合。后来苏昭有了身孕,自那之后仇泽长就再没能见过苏昭,等任时行出生后,苏昭托人将儿子的生辰八字偷偷地给仇泽长送去了,没过多久苏昭郁郁而终。
“是钟老害死了她。”仇泽长神情伤感地说。
“所以你以为钟老头为什么这么疼爱你,你是他的外孙啊,他对你有愧啊!”
从任时行记事起,任丰元就常带他去钟宅看望钟老,任家和钟老这么多年来一向走动频繁,因此任氏集团也得到过不少钟老帮助,起先,任时行认为任氏集团和钟老手下的产业有密切来往只是源于任丰元和钟老的交情,再后来,也或许有钟老偏爱他的原因,所以对任氏集团有些照顾。
任时行一直以来是把钟老当做自己的爷爷外公辈的长辈来看待的,但他从来没有想过,钟老竟然真的是他的外公。那么钟老对他额外的疼爱宠爱一切都说通了。
“钟老头可没你看到宅心仁厚那样,当年他想把苏昭作为筹码嫁给京城权贵,而如今又把你当做棋子制衡京城内的各大集团。你该恨的人是他,是他害我们骨肉相离。”仇泽长咄咄逼人目光狠戾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