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蝶指的路果然没错,两名女子在天黑前顺利进入了玄一城。她们往上看,能看见不远处巍峨雄伟的宫阙。
而在街道上,穿着玄一门弟子服的修士也格外多。他们个个手不释卷,都是白衣儒生打扮,朗朗读书声从街头响彻街尾。
宋瑜搓着胳膊,紧紧贴着霍忍冬:“我最怕读书了……那个大师兄到底在哪里啊?”
不过她的烦恼也不过一会儿,空中便有轰然声响传来。
所有人下意识抬头,就见巨大的飞舟破天而过,以一种凡人无法想象的姿态悬浮在九天之上。
因为太大,有一瞬间,这飞舟恰似将太阳拦住,路面有短时间的黑暗。飞舟的阴影被阳光投射而下,将行走在街道路面上的修士们都笼罩其中。
飞舟悬停在码头,许多白衣弟子从舟内仓房提步而出,站在舟头等待下船,衣袂飘飘,宛如九天飞仙,清丽脱俗。
宋瑜扯扯霍忍冬的衣角:“姐姐你看,那是玄一门的云上飞舟!我认得他们的标志!”
等里面那群一样身穿儒生衣袍的修士出来后,街面上的人却格外亢奋了些。
“快看,那是玄一门的大弟子黄镶!啧啧,果然是少年英雄、气质不凡啊。”
身旁有位老者捻须微笑,宋瑜二人连忙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只见飞舟上大多数人都挤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唯有船尾立着两人,都穿着一模一样的白色文士袍子。
宋瑜看过去时,其中一个摆摆手走了开,仅剩另一人满脸无奈,站在舟尾凭栏远眺,表情忧郁中带着点矜持,矜持里透着些空灵。
白衣书生独倚栏杆,这画面应该是挺美的。但前提是这书生不是接近二百斤的体重,不是膀大腰圆满面横肉,不是看起来有五十岁啊!!!
宋瑜:……
她面色惊恐:“姐姐,我们回去吧!”这样的未婚夫,她无福消受啊。
霍忍冬也觉得宋宗主的眼光有些不妙,修士婚配道侣讲究境界、天赋相当。这人看起来都五十岁了,肯定是天赋不佳,所以才表现在了脸上。
“我们先等等,打听打听他的为人。回去以后再好好和宋宗主说。”
宋瑜和霜打过的茄子似的焉巴巴的,只管点头。
天色晚了,她们寻了间还算干净的客栈下榻,又要了灵茶灵果,坐在大堂里享用。
堂内还有不少客人,二人只顾着自己,没注意到不远处的角落有人在观察她们。
“两名女修,看身姿都还很年轻,约莫不超过二十岁,嘶,想必天赋极好!”一个穿黑衣短打的散修男子摸摸下巴道。
“这个年纪敢出来独自行走,她们肯定是宗门弟子,背后有长辈保护,你我还是莫要惹事。”另一名男子劝说。
“你真是胆小如鼠!”这叫孙超的散修起了贼心,“谁都不认识谁,老子又没做什么出格的,有什么可怕的!”
说完,竟然端了酒碗,摇摇晃晃站起来就往二女那边走去。
宋瑜喝了两口茶,只觉得这小客栈茶叶太过劣质,便想拉着霍忍冬出去逛逛,没想到刚一起身,忽然有人迎面撞来,把酒泼了她一身。
“你!走路不看路么!”宋瑜大怒。
孙超却咂摸咂摸嘴,有意道:“好烈的丫头,明明是你撞洒了我的酒,怎么反而贼喊捉贼。”
“今日哥哥我心情好,不与你这小丫头计较,你赔了我的酒钱,再乖乖喊两声好哥哥,我就放过你怎么样。”
宋瑜哪里见过这样的地痞流氓,一时间脸色涨红,“你这个无赖,你胡言乱语什么!”
周围的酒客偶尔得见这番地痞调戏少女的戏码,乐见其成,一时间竟然无人上前来制止。
霍忍冬上前一步:“你们想做什么,告诉你们,这可是在玄一门脚下,容不得你们胡来!”
孙超见两位女修容颜生怒,别有一番滋味,嘿嘿笑出了声,借着酒精壮大了胆子。
“玄一门又如何?是我花钱买的酒,你们弄撒了我的酒,天经地义要赔钱!玄一门掌门来的也是如此!”
宋瑜还要理论,霍忍冬拉住了她。宋瑜气不过,但还是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啪”一下扔了一块灵石在桌上。
那孙超没想到真能要到钱财,想来这女修二人是真的无所倚仗,才这么好说话。
他又舔着脸:“道歉,我还要听你道歉。不讲得好听点,今夜你甭想睡觉。”
宋瑜尖叫:“你做梦!”
孙超冷笑:“怎么,不想道歉啊?那好,哥哥我还有个法子,瞧你长得水灵,不如陪哥哥我一晚,露水姻缘也是姻缘,别说一碗酒了,就是整个酒庄,哥哥我也给你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