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数落我!!”
符箓燃烧起一阵烈焰,带着滚滚热度。霍忍冬站着一动不动,在火焰即将撩到她衣袍时,阔耳狐阿狸从背后跃出,爪子在半空一踩,一个金色的保护盾凭空出现,把火焰完全挡在外头。
“四象阔耳狐……星移道君那日拍下这畜生,果然是送给你了。”王佩玲咬着牙,满含嫉妒道,“你这个贱人。”
霍忍冬摸了摸阿狸的脑袋,冷眼看向她:“公然同门相残,看来你不光心术不正,还无视法纪门规。”
“你也是真传,什么时候能够堂堂正正对我拔剑,我还能高看你一眼。”
王佩玲愤愤,她握紧了双拳:“你等着吧,我早晚会把你踩在脚下,让你跪着求我。”
霍忍冬平静看她:“我等着那天。”
就算是刀山火海、杀人陷阱,她又何尝畏惧过。
她抬步往山下继续走,王佩玲打量了她一会儿,却突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追了上来。
“你从我手里抢走的飞虹呢?”
她几乎压抑不住自己的兴奋,像是发现了什么大秘密似的:“你把它送给了慈惠真君吧。一个陌生男子,萍水相逢,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恐怕并非正当男女关系吧。”
她语气夸张:“莫非你的修为进展这么快,是靠和男修乱搞得来的……”
霍忍冬脚步一顿,猛地回头看向她,语气有点古怪,“你提醒我了。”
她的视线落在王佩玲腰间的剑鞘上。非常漂亮的一把细剑,剑柄上挂着翡翠络子剑穗,比起武器,更像是一个饰品。
“你也是个剑修啊……”霍忍冬喃喃道,她忽然一抬手。
“剑来。”
在王佩玲惊愕的目光当中,她腰间的剑立马嗡嗡颤动,嗖地一声飞了起来。
名剑择名主,这把秀气纤长的剑,名唤白雀,就这么当着王佩玲的面,温驯地落在了霍忍冬的手中。
这仿佛是一个巴掌——剑修的剑,竟然这么轻易地背叛了自己的主人!
“你你你,你做了什么!你把剑还给我!”
王佩玲气得嘴唇发抖,看看白雀剑又看看霍忍冬,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霍忍冬掂了掂,白雀剑比落日剑轻很多,不算趁手,但看得出是把集天材地宝打造的名贵宝剑。
“怎么,又要去找邹长老,或你家族告状?”
王佩玲咬牙:“你别瞧不起人。”
“有句话,我想说很久了。”
霍忍冬笑了笑:“我就是瞧不起你。”
她往前一步,王佩玲立马吓得后退。
“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我为什么忍气吞声,难道我是怕了你?”
王佩玲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毕竟,她是修真世家王家最宠爱的嫡女,还有执掌大权的师父,而霍忍冬,不过是父母嘴里卑贱的凡人之女。
这些草根出身的人,就该让着她、避着她,就连麻烦找上门也该咬牙憋着。
霍忍冬怕她,不是应该的么
但是下一句话,让王佩玲脸上最后一丝血色都消失了,浑身气得发抖。
霍忍冬:“我从不和剑都拔不出来的废物计较。”
“你如今几岁?”
王佩玲大叫:“你问这个做什么!”
霍忍冬用她的白雀剑挽了一个剑花:“我今年十八岁,修炼一载成功筑基。据我所知,你自小就入门修行了。”
王佩玲脸色瞬间煞白。
她当然听懂了对方的话,一年就筑基,没有真传弟子可以达到。
霍忍冬还在不疾不徐继续道:“你心绪驳杂、道心不稳,如今困于炼气期,未来,当我继续突破金丹、元婴,你仍困于炼气……哦,或者那时候你寿数已尽,早已化为黄土。”
她说了这些话后,就恢复了面无表情,不再理会王佩玲,转身离去。
走了几步,背后的落日剑嗡嗡震动表示不满,霍忍冬这才想起来什么似的,把抢来的白雀剑随便扔在地上。
“咣当——”一声,漂亮洁白的细剑掉在地上。
霍忍冬奚落了王佩玲一番,随后直接回了洞府。
在那么故意表现过以后,之后一整天,针对药农们的找茬事件果然都停了。
“恐怕现在她已恨死我了。”霍忍冬摇头。
她筑基的消息传出去,司宏阔、曹骏两人先后送来了筑基礼,寻芳踪支脉略相熟的人,比如魏诫、李玉虚等也都送了礼。
连戒律堂的蒋单也送了东西过来,这是霍忍冬没想到的。
筑基尚且只算入门,等进入金丹,就是要历雷劫、度心魔的修行大关了。
戚慈还没回来,她在凤头玉簪上留言,告知自己筑基的事情。
如今把王佩玲彻底得罪,当务之急就是提升斗法能力,也好无人撑腰时,有自保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