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天道允否,就是人妖之别也不可能,你想,若有朝让他知你是兔精,他还会予你说什么情爱论什么恩义?怕早巴不得你被仙家道士拿了去才好!
媚娘,我们修行不易,何不刻苦些,再累积功德谋得仙缘,也好早脱畜道得个正果,也好过徒劳追逐那虚无情爱浪费光阴。”
“彩茵,你不懂!”
胡媚娘抚着自家重归旧颜的阴阳脸,泣不成声:
“我在人间辗转,看尽世态沧桑,凡人生命不过百载,宛若夕颜,可那情爱之美……”
“我不懂,我当然不懂,我若懂了,才是予你一般堕入情障。”
彩茵快气炸了,她们这些天生地养的野兔开智有灵何其艰难,能得修行之力行于仙途之始已是得天之幸,若不好好修行去慕凡情,简直是有违天道。
彩茵伤心又失望的看着胡媚娘,她知道,她是劝不了胡媚娘了,她们姐妹的缘份已尽,还是一别两宽,各安好得好。
彩茵离开胡媚娘遁往深山深处修行,而她方离去,天降劫雷已临胡媚娘之身。
身为精怪不好好修行积德行善,反往红尘觅事非,纠缠文曲星君的红尘身,更大胆化形青帝之颜招摇,简直是不知死活。
许仙便是在天雷过后到的,看着眼前扛过天雷修为尽散的兔精,他想了想,将之装入笼中拎往市集给卖了。
买者在许仙离去后,行入巷中现出岑碧之形容,面上冰寒,冷笑道:
“你这小妖,如此的无用,还得本座助力一把方成。”
“是吗?你以为,你比她强吗?”
许仙悄然在岑碧身后现身,举手间便以符箓封印困住岑碧,神色冰冷:
“我见事不明,妄救妖属,惹下祸来自该我一肩担承。你与我恩仇怨恨搏之死生亦是我该领之劫。
可吾妻吾子何辜?你居然向她们下手,就得自担因果,与我生死一决了结因果。”
“许仙,你……”
岑碧未料她心上之人竟恨她如斯,眼见得迎面剑来,痴痴呆立却忘记闪躲,只顾看着那狠心人:
“……竟如此恨我?”
“笑话,你屡屡谋害我妻儿家人,我不去恨你,还会生出别情不成?”
许仙冷笑,剑挑七寸,随剑而出的,还有他这许多年苦心寻来精炼的上好雄黄粉,为的便是将之一击而斩。
眼见蛇仙授首,天上忽有金莲而降……
只是,来得快,去得也快了些。
景觅悠然的晃晃自家龙尾,尾巴尖上挂着莲台一品,只那坐在莲台上的那人,已被她一尾巴抽了回去。
西方客跑人东方仙家中管闲事,缴了莲台,已是轻纵。
法海遗憾的看着莲台摇摇头。
——卖了也没地收钱,佛门很抠门的。
敢情,这货已然忘了,他自家也是佛门中人。
九尾猫他们则是觉得,莲台的仙灵之气太少鸡肋,没兴趣。
于是,莲台化归莲籽,被重植瑶池之中,重生为金莲花开,寥做观赏罢了。
“……”
西方众佛陀菩萨们,捂紧自家莲台,瑟瑟发抖。
青帝她,好凶残。
第九章
知道龙最喜欢什么吗?
自然是,珍宝、美食、打架、看热闹!
做为一只被青帝从没出壳时就宠着的崽,润.龙崽崽.玉把龙的天性发挥到了极至,呼朋带友和自家靠山青帝景觅一起围观妖精被打,也是没谁了。
岑碧确是对许仙心动过,可她也是妖,还是蛇妖,最是冷血不过的妖类,在知许仙根本不可能同自家有什么以后,岑碧也不再留手,纯粹拿许仙当仇人看,开始下死手。
——比武斗剑算什么,她又不是人,是妖。妖比什么武斗什么剑,自然是要斗法才是。
自古以来蛇类都以能修行得道生出爪角化蛟,继而洗髓易经化龙登天为荣,故,蛇类亦善控水。
——因此,一个水淹镇江走起。
只这蛇妖的运道实在差了些,天上云端一尾雷龙一尾应龙带队围观,在龙面前玩水?讨打呢!
然后,许仙就见岑碧摆出好大阵势,却仅招来团鸡蛋大小的水球?更直接砸在笼里那倒霉丑兔精脸上。
丑兔精趴平,连打湿毛都懒得理,她算是看明白了,她就一炮灰啊!
“废物!”
岑碧一脚将兔笼踹飞,恼羞成怒不知骂的胡媚娘还是她自己,对于自家千载修行的大妖打不过十几年修为的凡人此事,恨得牙痒,脱口而言:
“天道不公,轻我妖族而厚人……”
一言未毕,晴天惊雷,银电如剑,一击便将岑碧给打出原形,却是水桶精细尾青蛇。
许仙还不曾动作,斜里飞出柄禅杖将蛇头猛砸,青蛇立化为手臂粗细间有芒鞋白衣头光光的僧人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