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来陈明，吩咐他，“去查查顾微微的人际关系。”
陈明道：“之前不是查过一次。”
顾微微有钱之后也没闲着，结识了不少新朋友。
“这次把顾家带上，一起查。”
……
顾语柠闹钟响起，陆琪放下手里工作，问：“你有事？忙吗？”
她微笑，“我去打个电话。回来我们再对账。”
“ok，你先打。”
她出了办公室，给顾微微拨过去电话。
嘟声持续了很久，迟迟没人接听。
她也不确定，如果真的打不通，她会不会去霍宅？
她有没有必要做这些？
嘟声快结束了，那边的人才接起。
“喂。”
对方的额声音有些抖，顾语柠疑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没事吧？”
听筒那边的人苦涩一笑，声音尽量坦然，“我没事，谢谢你。”
顾语柠灵机一动道：“爷爷的礼物你要是不收，我就留下了。霍炜霆也知道这件事。”
顾微微听后愣了一下，而后有一瞬间的感动。
毕竟现在开着扬声器，陈静慧也在旁边听。
“你用吧，我现在也不缺那些了。”
顾语柠和她向来没有那么多话，这么和谐的电话，她自己都觉得少见。
只是淡淡“嗯”了一声，就说：“我要去忙工作，先挂了。”
顾微微：“好，谢谢。”
这声谢谢尽管音节很短，但她能听出诚意。
结束听话，她感觉很奇怪。
说不上来哪里怪怪的。
她不知道，此刻陈静慧抱臂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顾微微。
“你倒是很机灵，还留了一手。”
顾微微心里说：当然得留一手，霍炜霆这么精明的男人都没怀疑过你是不是亲妈，可见这个女人手段不一般。
面上还得认怂，“我们就是单纯聊天，她都说了，是给我带了爷爷的礼物，我俩一向不和，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可聊的。”
陈静慧完全不信，“是啊，你俩一向不和，她还能替你说话，说吧，你和她说了什么？”
“真的什么都没说。”该回避，还得回避，她小声乞求，“我现在身体不舒服，能让我回去休息一会儿吗？”
有了顾语柠这通电话，她还敢严刑逼供，不放人吗？
自然不会。
陈静慧也不急于一时，来日方长。
“微微，我待你不错吧？”
今天反常、阴狠的陈静慧，顾微微算是见识了，现在必须顺着她。
“您很好，是我不好，以后我会改的。”
陈静慧不以为意，“你识时务的样子很招人喜欢，最好是在说真心话，这一点语柠就比你做得好。”
顾微微不禁胃里犯恶心。
她的眉宇间皱了一下，她讨厌这种被人当成棋子把玩。
下一秒，她继续变乖，“我绝对是真心话，请您原谅我，毕竟我的原生家庭很不幸福，也需要时间治愈。”
说这话的时候，周月华出现在门口。
陈静慧叫过她过来，冷脸批评，“周姨，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好好的孩子培养成这样。”
周月华站在一旁，低头接受训斥。
顾微微这才明白，原来陈静慧早就调查清楚了，什么都知道。
她抿唇，冷扫一眼沉默的周月华。
从她小时候，欺负她蛮能耐的，这会儿装模作样。
“微微，不用怪周姨，霍家用人都是要调查家庭背景的，她不告诉你，是怕你要面子。”
“如果你不在厨房偷偷安装微型摄像头，这件事我会假装很久不知道，是你自己不珍惜。既然你不会感恩，你的零花钱以后只能拿到三分之一。”
顾微微心底像压了一块大石头。
陈静慧笑得有些邪佞，“比起我儿子一分不给，我算不算大方？”
“……”
“如果这都不算好，你要多好才知足？”
“……”
“人不能贪得无厌。”
顾微微现在已经不在乎她到底给不给零花钱，如果有证据证明她不是霍炜霆的亲生母亲。
把这证据交给霍炜霆，不是能拿更多钱？
她在心里盘算着。
“您想怎么样都可以。”她像一只听话的狗，好像稍微给点好处，就会对主人摇头摆尾，“我都听您的。”
为了让陈静慧放松警惕，她也算是把服从演绎得淋漓尽致。
陈静慧面露满意的神色，“你听话，零花钱以后还是会涨的，回去休息吧，别多想。”
陈静慧最后的笑容，扑面而来一股邪气。
她身体团缩在一起，毕竟紧张曲腿太久了。
再站起来，膝盖骨又麻又软。
周月华好心上来要扶她一把，被她一下甩开。
“不用你假惺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