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疑惑，顾语柠也有。
洗漱后，她躺在床上，一直想着食堂的事。
转天一早，她来到公司。
她离婚的事也没告诉任何同事，温总、温宇也不知道，都以为她就是身体不适，请了病假。
那时候霍炜霆还在医院照顾她，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夫妻和睦。
顾语柠也不打算逢人就说自己离婚了，这种事只有自己感同身受，别人都只是听个热闹。
林工一进办公室就跟她八卦。
“温宇可能要危险。”
顾语柠疑惑，“怎么说？”
“他平时负责食堂一些杂事，这次他疏于管理难逃责任，有一个员工食物中毒，挺严重的，温宇有可能要坐牢。”
“也就是说，食堂的用餐以前就有问题？”
林工撇撇嘴，“不好说，食物留样也不会一直保留，之前怎么样又没有证据，也没人出事，谁知道。今天食堂都封了，我从家带饭吃，还是自己做的放心。”
顾语柠点点头。
她们开始各自工作，因为陈工请了病假，有些事就需要她来处理。
温宇今天都没出现在研发部，很多工作，她整理完直接发给温总。
邮件很快来了消息，温总叫她去趟办公室。
她拿着文件夹上了楼，敲门。
“进。”
顾语柠一进去，温总正在查看文件，见她来了，便收起手头的工作。
“语柠，坐吧。”
隔着又长又宽的办公桌，她坐在温总对面。
“温总，您找我有什么事？”
温总摘下老花镜，捏捏鼻梁，面上带着中年男人的沧桑。
“这月绩效出来了。”
以前研发部没有这些考核，她休息期间，据说是新增加的，意思是要裁员。
顾语柠等待他说后话。
“因为你请了长病假，项目贡献较少，绩效不是很理想。”
他话锋一转，“因为是新增加的考核，所以还会再给你一个月的机会，下个月还是这样的话，就……你懂的，现在提倡降本增效，鼎晟那边也在压成本。”
下个月还不理想，就开除她呗。
顾语柠都听明白了，之前陆琪的事儿上，温宇出轨证据就是她提供的。
人情关系的倒戈，迟早会有今天。
不过也没什么可遗憾后悔的，又不是离了温家公司，她就没地方工作。
正好空闲下来，好好养身体。
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我理解，咱们是提前一个月申请离职，要不就从今天算吧。”
温总没想到她这么爽快就同意。
还以为她能再坚持一个月，挣扎一下。
他希望她走，但不希望这么快。
“你可以看看下个月绩效，不用这么着急。”
资本家的言外之意，顾语柠算是吃透了。
她最后的剩余价值，还差一点才能榨干，根本不是挽留。
“不用了，我回去就写好离职申请，发您邮箱。”
说罢，她站起身。
温总道：“你最近都能来上班吗？”
她懂。
延期一个月不成，就增加工作量，让她提前完成任务。
“可能有些困难，之前我也经常在食堂吃饭，不知道和那个有没有关系，也可能是我自己身体素质差，应该还需要再请病假。”
一提起食堂，温总面色不悦。
“只有那天食堂的餐饮有问题，你在请假中，不要听信谣言。”
是不是谣言，很快就会出结果。
顾语柠莞尔，“温总放心，不该说的话，我不会乱说。”
温总：“这样最好。”
出了办公室，她笑意消弭。
新项目负责人已经换成了陈工，她基本被架空，手上没啥活。
摆明了准备开除她。
这是出事了，人力不足，否则当场就能批辞呈。
她又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她去医院开病假条，正巧碰到莫尽臣。
其实是尴尬的，因为她没挂他的号。
“语柠，你怎么在这儿？”
她手里正好拿着挂号条，莫尽臣这样问，算是很给面子。
她干瘪一笑，“开请假条。”
面对她的诚实，莫尽臣也笑了，“语柠，你挺有意思。”
他穿了一身白大褂，和煦的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他的身上，让人想起温润的贵公子。
“我……”她挠挠头，“你的号不好挂。”
他笑容未减，“是不好挂，还是不想挂？”
他很有亲和力，直白的问法一点不显得冒犯。
“专家号，贵。”
她信口拈来，把责任推给自己，好过和学长一起尴尬。
莫尽臣眉眼都有弯弯的弧度，“语柠，如果你说的是真话，我就当真了。下次贵的几块，我给你报销。”
她还是和大学那会儿一样，很有趣一个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