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知道他一直以来的那些反应、态度，包括陈静慧滑雪场寻死的事，便都有了答案。
他们全家的不幸，都无可厚非与他沾染上联系，尽管他什么都没做，他也有他的可怜。
顾语柠现在没法给他们的感情，下一个清晰的定义。
莫尽臣却道：“再有难言之隐，也不该拿别人的婚姻做赌注，他就不应该接近你。”
害得她落了情伤，他现在无比后悔自己当初出国深造的决定。
如果他再勇敢一点，一直在她身边，就能阻止他们结婚。
“不聊这些，都过去了，学长你忙，我先回家。”
“我送你，正好顺路。”
顾语柠浅浅一笑，“我现在不住闺蜜家，回我自己的地方住了。”
莫尽臣内心略喜，表面平静，“你现住哪？”
顾语柠并没有发展下一段恋情的准备，她正在纠结如何婉转地拒绝学长。
“这个……还住在和前夫的婚房。”
她觉得，很委婉了吧。
莫尽臣是个聪明人。
不过她差点忘了，她这位学长的聪明之处不在于看透，而在于看透不说透，依旧能泰然从容继续配合。
“哦？你不是打算卖掉？”
他眼底清明，全然一副认真询问的样子，毫无其他意味。
“对，但是还没卖出去，我就暂时先住那。”
莫尽臣心中一凉，脸上笑意未减，“语柠，说谎不适合你，别被前夫带坏。”
声色温润如玉，像是在哄一个走入迷途的小朋友。
丝毫不费吹灰之力，就让她感到一丝惭愧。
她只得微微一笑，低下头，“学长，我……”
莫尽臣一眼了然，“我明白，但我没有其他意思，单纯想送你回家。”
顾语柠正不知如何处理，一辆车停在他们旁边。
他们的视线不约而同落在车上。
车窗缓缓落下。
陈静慧保养精致的面庞出现在他们面前，她优雅地摘下墨镜，连她唇角上扬的弧度，都眩惑得无懈可击。
“语柠，好久不见，能找你聊聊吗？”
几日不见，她有些恍惚，陈静慧俨然不是整日游走在厨房的婆婆。
现在的她，是高雅的贵妇，面容端庄矜贵，没有一丝皱纹，唇色如樱，连她的每一根发丝都美丽动人。
“妈……”她顿了几秒，又匆忙改口，“陈阿姨，您好。”
一时间，确实难以更改称呼。
陈静慧丝毫不介意，“不习惯，就那样叫吧，方便吃个饭吗？”
旋即，她的目光落在莫尽臣身上。
他们有几秒的彼此打量。
莫尽臣并未见过霍炜霆的母亲，毕竟作为首富本人，都鲜少在大众视野露面，网上也没有首富母亲的资料。
顾语柠没和他多解释，面带歉意道：“学长失陪，我先走了。”
莫尽臣保持着边界感，莞尔，“没关系，路上小心。”
顾语柠点点头，上了陈静慧的车。
她系好安全带，车子很快发动。
“陈阿姨，谢谢您。”
陈静慧差点没反应过来，笑了笑，“你换个称呼，我差点以为你在喊别人。”
顾语柠不好意思再喊妈妈，毕竟她和霍炜霆都离婚了。
“是他让您过来的吗？”
陈静慧：“不是，他只告诉我今天你们领离婚证，是我自己要过来。”
“这样啊，您找我有事？”
“你们忽然离婚，这段时间，妈还挺记挂你，想跟你一块吃个饭。”
其实她也会想念陈静慧，她自己的亲生母亲，都没对她这么好过。
“谢谢您还想着我。”
她发自内心的感谢。
“别这么客气，相识一场就是缘分，你不会也怪我和他一起骗你吧？”
不知道为何，她对陈静慧天然带着一种亲切感，特别是知道霍炜霆可怜的命格后，更是同情陈静慧。
她大概是为了保命，才久居国外吧？
亲切感虽然不能抵消欺骗，但是她也恨不起来。
“会有些难受，但是……都过去了。”
最大的遗憾，可能就是孩子。
她的身体还能恢复，但是孩子一去不复返。
陈静慧发现什么不好的情况，扫了一眼她的小腹。
“语柠，你的宝宝怎么样了？”
她面上浮现浓浓的失落，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它……没了。”
陈静慧猛地一个刹车。
要不是系着安全带，顾语柠差点被刹车的惯性带出去。
陈静慧无比惊讶且心痛，踩错了档位。
面对被吓了一跳的顾语柠，陈静慧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她拍拍胸口，“没事，没事。”
“听说宝宝没有了，我太难受了，所以……”
她这就要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