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无关,只是打抱不平罢了。且……”李权儒的眼神落在风轻云淡的孔明清身上,更加愤慨了,“若是先生也认同,那我怀疑先生的人品!任他学问再高,德行不堪,也不配为我之师!”
李权儒慷慨激昂,眉骨凸起,丝毫不惧怕地喊了起来。
在他看来,为人师表要以身作则。
若品行不堪,那即便再有学问,也绝对不是一位良师。
“阿权,”
李成儒追了出来,听见弟弟的话,不禁眉头微皱,先给孔明清和秦阿七行礼。
之后才赔礼道歉:
“夫人,先生,真是抱歉。我弟弟年纪还小,说话难免没有分寸,所以……”
“你这是做什么?难道他们的所作所为,你能看得惯?不需要为我道歉,因为我没有做错。”
李成儒激动地打断兄长的话。
他不需要虚以委蛇!
“阿权,每个人看待事情的眼光都不一样。再加上身份不同,那便更是不同。你不了解前后始末,又怎么能在这里指摘夫子?”
李成儒平静的神色中,隐隐带出愠怒和指责来。
眼前看见的,就真的是真相吗?
“若是我弄错了,我自然会向夫人和先生赔罪的。”
李权儒梗着脖子,高高抬着头,一脸的骄傲与问责。
可自始至终,孔明清都没有搭理他,只是在那认认真真地作画。
倒是听见动静的傅明深走来,拉着李权儒的胳膊,说道:“来,我带你看一看。”
傅明深带着李权儒偷偷的爬上了墙头,这样便能将院外的人都看得真切了。
李权儒还在那叭叭:“这岂是君子所为?”
傅明深反驳他:“我们还太小,不做一整天的君子,也没有人会苛责的。”
才六七岁,七八岁的娃娃而已。
在村子里正是爬墙上树的年纪,哪个会怪责?
“也好。”
李权儒还从未爬过墙头,满心都是新鲜感。
不做整天的君子,偶尔放肆一下,也没事的。毕竟这里没有人会苛责他。
院外,争吵正盛。
“胡二,你闹腾什么?将你逐出村子,是我和几位长辈共同的决定,你上傅家来闹腾什么啊?”
李春雨已经有些不高兴了。
好话坏话,他也已经分说得很清楚明白了,怎么就这个死硬呢?
胡二是个长条干瘦的男人,面皮下拉,但浓眉大眼,长得倒是周正。
胡家兄弟在村子里存在感一向低,又没有什么处地好的人家,所以哪怕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村民也都只是看热闹,并没有插嘴。
胡二呢,则是不忿的质问道:“我为什么来这里闹,难道村长心里不清楚吗?就因为我对秦阿七不够信服,就要把我们两家赶出村子?这么做不合适吧?村长。”
“就是啊,村长你们这么做太过分了啊。”
几个女人在那哭哭啼啼的,坐在地上哭,将男人不方便说的那些话都说了出来。
李春雨眼皮一跳,坚决地把秦阿七摘出去了:“为什么赶走你们两家,原因并不是因为秦阿七一个人!你们两家背地里干了什么,难道以为旁人都不知道吗?”
要不是秦阿七后来将一些事情告诉他,他都不敢相信,眼前看着很正派的胡二,居然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胡二心跳加速,有些慌张。
难道是知道什么了?
不,不会的。
“胡二,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女人每天将她在豆腐坊所看见听见和做的所有事情,都写下来!是干什么啊?”
李春雨从怀里掏出两张纸来,扔了出去。
只可惜,纸张轻飘飘的,并没有什么力道。
听到这,胡二两家脸色都瞬间变了。
“我,我写着玩的,这还不行了吗?我习惯性将每天经历的事情写下来啊,这难道还犯法了不成?”
胡二媳妇是个反应快的,立刻反驳了起来。
可村民都不是傻子。
“放屁!我说呢,你最近怎么和变了一个人似的,经常听我们聊天说话,原来是监视我们呢啊!”
“我看他们就是想偷豆腐方子!叛徒!”
事关自己的切身利益了,村民们的战斗力都是杠杠的。
全都激发出自己最高的战斗力,将胡二两家人骂得狗血淋头。
一直到李春雨喊停,才算是停下来了。
“的确,写下来这些是不犯法。但你把这些东西写下来,自己看也就算了,怎么还送人了呢?”
“有些话,就不需要我再明说了吧?”
李春雨状似无奈地吐槽道:“本来想在大家伙面前给你们留点面子,可你们……真呐!”
他是真的不想说这件事来着。
不好的事情,也会影响到大家伙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