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儒雅端方,一身碧蓝色长裙衬得人优雅大方,干净澄澈。
虽然已经年过四十,却不显年纪,反而更添了几分平易近人。
“我也没有想到,秦娘子居然如此有本事。”
“夫人谬赞,家里有孩子要养,总是要多动动脑子的。”
“坐。”
李夫人很欣赏秦阿七,忍不住端详起她的样貌来。
似乎……
在透过她,看另外一个人。
秦阿七有所察觉,忽然想起自己的母亲来,便问道:“夫人是觉得我像谁吗?”
“没有,样貌倒是不像,就是你眼中的这股劲,叫我仿佛看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李夫人笑着说道。
虽说她只是李家的儿媳妇,可实际上她才是李家万贯家财的掌舵人。
因此看见如此有拼劲的秦阿七,难免会觉得亲近。
“夫人,我有一事相求。”
“哦?”
李夫人不妨秦阿七一见面便求她,有些好奇她到底有什么事情。
秦阿七直说道:“不怕夫人笑话,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我家中那些个亲戚,从不管我死活的。因此……能否拜托夫人不要将香皂是我做出来的事情,告诉别人?”
这么多年来,傅景行难道就真的是没本事赚钱吗?
她细细想过,怕是因为小明的身份,不想让人发现他们在这里。
那孩子喊她一声娘,虽然傅景行多方隐瞒,但她也不会不管孩子的。
更何况,如此一来,对她来说也的确少了不少麻烦。
“怪不得你不肯自己做这门生意呢。”李夫人恍然,也并没有因此看不起秦阿七。
家家都有难念的经,不知道具体如何,谁又有资格看不起谁呢?
秦阿七大方地笑了笑,直言不讳道:“其实我是懒。交给夫人来做,我什么都不用做,就躺在炕上等着数钱,多美啊。”
“哈哈,你呀你呀。”
李夫人并非不懂生意,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做这门生意,虽然前期辛苦,但之后的钱便会绵绵不绝?
不过由李家来做,的确要比秦阿七自己做要容易上许多。
“夫人,富宇先生有事要禀告。”有下人进来说道。
李夫人深知富宇为人,便让他进来了。
富宇请安之后,便对秦阿七说道:“秦娘子,那个王天恩去了明家。”
同时有一个婢女走到李夫人身边,附耳轻语。
“当真?”
“的确如此。”
李夫人面上大喜,甚至没忍住,拊掌大笑了起来:“真是报应啊。”
秦阿七眼观鼻鼻观心,并没有多说多问半个字,甚至连眼神都控制得很好。
知道得多,可不是什么好事。
可李夫人却似乎并没有把秦阿七当外人,心情稍稍平复一些,便和秦阿七说了起来:
“不怕你笑话,我李家从前和明家是姻亲。”
“姻亲?”
秦阿七着实有些意外。
那天在点心铺门口的情景,怎么看都不像是姻亲关系啊。
说到这里,李夫人眉眼处染上冰霜,整个人也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早些年,因为上一辈的缘故,我家姑娘和明家有娃娃亲。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我家小姑便是和明家三爷有姻亲。”
明家三爷?
那岂不就是孙秋娜嫁的人?
“因为小姑不喜明家三爷风流,不愿给他生孩子。但也从未干涉过他纳妾。可却一直没有孩子,明家三爷便一直疑心是我小姑做的手脚,夫妻更加不和睦。”
“一直到孙秋娜有了身孕,明家三爷大喜,居然要休妻另娶。我李家姑娘怎容得他如此轻贱?”
之后的事情,李夫人便不再说了。
但秦阿七有脑子,自然也明白,两家便是从此就结仇了。
可孙秋娜的孩子最后却没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李家的手笔。
“有一件事,和你多少有些关系,我便也说给你听吧。我得知,王天恩找上明家,之后拿一件事威胁明秀珠帮忙。你可知道是什么事?”
秦阿七不假思索地回答:“王家兄弟将监狱的事情告诉我爷爷,让我爷爷……怕是这位明小姐的手笔吧。”
刚刚富宇先生告诉她之后,她便明白了。
只是她和明秀珠不过有那一次口角,又不是多大的仇怨,就为此便害死爷爷吗?
到底是明秀珠太过狠毒,还是……
“想来孙秋娜也没少推波助澜,亦或者……”秦阿七望着李夫人,含笑说道,“明秀珠不过是一个替罪羊罢了,真正有这样恶毒算计的是孙秋娜。”
她和孙秋娜的恩怨颇多,若是孙秋娜谋划这一切,才更加合情合理。
而孙秋娜担心日后暴露,所以干脆将明秀珠推出来,挡在她前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