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是你误会了梨花,那梨花的后半辈子就毁了啊。”
秦老爷子觉得嘴唇都在颤抖。
女孩子进了大牢这种地方,和命案沾染上关系,还谈什么以后?
他就只有一个儿子,两个孙女啊,可是现在却两个都在大牢里!
“爷爷,景行还在大牢里,阿天也差点丢了一条命。还有被毒死的那个寡妇,她还有一个可怜的女儿呢……”
秦阿七神色冷静得几乎可怕。
秦梨花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秦梨花被官府的人带走了,还这样的有恃无恐?
更多的疑虑涌上心头,让秦阿七愈发烦躁了。
秦老爷子却还在那里不依不饶地争论着:“可除了阿天,没有其他的证据了啊……”
“爷爷,阿天已经亲口说了,还有什么好不相信的吗?”
秦阿七扬声质问。
秦老爷子眼中闪过迷茫,哆嗦着说:“可,可阿天才四岁,又差点淹死,记错了也有可能啊。”
“阿七,爷爷不是袒护梨花。如果这两件事真的是梨花做的,那么她无论被判什么样的刑罚,爷爷都不求你宽恕她。可……”
“现在就是能不能……”
老人的话,叫秦阿七愈发烦躁。可她也知道老人家上了年纪,便也不愿和他分辨什么。
只是干脆地打断他的话:“行了,爷爷你是什么意思我已经知道了。但你刚刚也听到了,是许大夫告诉官府的,所以秦梨花如何,已经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说完,秦阿七就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
只留下老爷子一个人踉跄的站在原地,好不可怜。
李大娘想了想,还是劝了老爷子一句:“老爷子,今天阿天就淹死了啊,是被阿七救回来的。
再说阿天虽然年纪小,可再小,也知道事了,谁把他扔到河里的还不知道吗?
即便不知道,他还能说谎不成?这孩子也是你家的,会不会说谎,你心里不清楚吗?”
也是难为老爷子了。
一而再的经历这种事情。
可再难过,也得心中有数啊。更何况老爷子以后怕是只能指望秦阿七了,何必再伤她的心?
秦老爷子的嘴唇抖的越发厉害了,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最后低下头,呜咽出声。
道理,他何尝不懂。
可骨肉相残,如此残酷,叫老爷子如何能接受?
先是儿子,又是孙女……
“咳咳咳……”
秦老爷子忽然惊天动地的咳嗽了起来,脸色涨的通红,那架势,仿佛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
李大娘见状赶紧将老爷子搀扶进去了,还贴心的帮老爷子烧了点热水,才离开了。
唉。
清官难断家务事。
大道理谁都懂,可落在自己头上,才知有多煎熬难受,有多难以抉择。
秦老爷子的命……太苦了一点。
秦阿七回到傅家小院的时候,官差已经走了,孔明清也已经回来了。
“都打点好了,你就放心吧。另外我发现,镇上来了一个生面孔,是京城的某个大户人家的小姐。”
孔明清意味深长的看着秦阿七,话说的并不是太清楚。
到底是傅景行暴露了,还是秦阿七有问题?
那个女人,为什么要来这里?
“京城的大家小姐?和傅景行是旧相识吗?”秦阿七下意识的认为可能是傅景行的桃花债。
要不然就原主,也不可能认识京城的人啊。
至于豆腐坊的生意,那就更加不可能会因此得罪京城的人了。
孔明清一脸的坏笑,看热闹不嫌事大:“算是旧相识吧。”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很有可能是这个人做的?”
“我可没有这个意思。”
孔明清可不想惹事上身。
他只不过是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罢了。
见孔明清不肯多说,秦阿七抱着阿天也没有多问,只是自己思索了起来。
难道秦梨花的依仗,便是这个人了不成?
“阿七,我劝你一句,这件事就查到秦梨花便到此为止吧。就算是傅景行,也是不希望你继续查下去的。”
孔明清好言相劝。
他清楚地知道,傅景行躲到了这里来,绝对是想要避开一些人的视线的。
可若是秦阿七一直穷追不舍的查下去,惊动了一些人,怕是事情就不好收场了。
秦阿七摩挲着小儿子的头发,语气平静至极:“动了我儿子,上天入地,我也决不罢休!”
如果仅仅是豆腐坊的事情,那么如果傅景行真的有苦衷,她可以不查下去。
但阿天差点被淹死……
这是她无论如何也容忍不了的事情。
“唉,你啊。现在被人逼到了这个地步,还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