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高人,都是讲究人!
尚飞无奈望天,拿衣袖把茶壶嘴儿擦了擦,终还是自家也看不过眼去,起身抱了茶壶出门——去换把新壶来。
叶承远没忍住,笑得伏在桌上直拍桌子,被走进房的胡振邦手痒之下按了下头,笑骂:
“尽会闹鬼,老十一那么精明,怎么会在你这憨货面前,回回都栽跟头,也真的是奇了。
好了,别闹妖。你怕也猜到,这次的骨头不是一般仍难啃,只能求援。
旁的也罢,八爷身上有孝,再是从权,也至少两年内不会外出。九爷?这位爷神龙见首不见尾,除非他自个儿现身,否则没地儿寻去。
算下来,也就三爷了,他老人家这几天也该打这块儿过了,寻上些个符祭之物,求这位祖宗搭把手吧!
希望我大兄那身肥膘,能让他老人家映象深刻,可以略略给我大兄几分面,救我兄弟之急。”
叶承远忍俊不禁的咧了嘴,打小,叶承远便和胡胖子更象兄弟——一对儿小胖子!长大后,胡振坤与胡振邦兄弟更是容貌各异,到是叶承远这表弟到与胡振坤是越长越象,活似他俩才是亲兄弟一般。
这事儿,休说是胡振邦觉得无奈,就是胡家老爷子夫妻,也是只剩下相视摇头苦笑的份儿,他们很确定,两家的孩子没抱错——叶承远和胡振邦差了有三岁呢!
尽管口中逗乐,可是叶承远还是心中隐忧,在怀里掏了掏,摸出玉符、信箓(用以招求相熟的道友相助的信香,多以朱砂、符印混以檀木香引制成),苦笑看向胡振邦:
“老大,玉符、信箓是有,可是,冥河洛三爷是何人?从来就是来去无束的主儿,要他出手,都得是撞了大运才行。若真能请到,才是我们兄弟撞了大运。”
“会的,我,已让老五去接大兄了!大兄那人看着不着调,可是,他的运气,真是~唉!”
胡振邦摇头忍笑,他的这兄长看着迷糊,可这运气真是上了天,那么厉害的“飞僵”,就是联合他兄弟十一人,也仅有把握全身而退。
但,大兄独自惹了,却被三爷救下,不仅毫发无伤,且掏了“人”的老窝,还得了不少宝贝,这运道,也是没谁了!
昆仑山中寂静安宁,三爷舒心的呆了一段日子,那颗在红尘之中略有浮动的心,又沉寂下来,恢复了他那高踞云端,垂看尘俗的故态。
待得昆仑山中又飘起第一场初雪,看着晶莹似琼花柳絮的飞雪轻盈如蝶般飞落,三爷轻抬那脂玉凝霜似的手,接住调皮飘落的雪花,敛去潋滟水光的桃花眸中浮起一缕温柔,象玄冰之下的清泉静流,柔声轻叹:
“桃源虽好,终不可久留,血海之尊,终归要在红尘来去才是。”
玉符、信箓、丹书、香案,这求人传讯之术茅山一派并不精擅,也就叶承远这什么都会两下的才能弄,故此,只能叶承远来。
与此同时,布日古德正扛着胡胖子往这儿赶,胡胖子哼哼唧唧的在蒙古跤王肩头上嘀咕: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老二这混小子,好事儿从来就不会想着他哥我,一有什么倒霉事儿,臭小子一准儿想起我来。
喂,蒙古小子,你打算就这么一路把胖爷扛过去呀?你不嫌累,胖爷的肚子可受不了。”
胡胖子话还未完,已被布日古德从肩头给挪到背上背着,从善如流得噎人一跟头。
蒙古汉子向来憨厚,听到胡胖子说不舒服,便换个方法带人回去,却无形间摆了人一道,也让原本有一箩筐报怨的胡胖子无奈收了声,只能忍到地头,收拾那俩“祸首”去。
第十四章
胡胖子也不是一般人,就这么被人背了一路,他还有心情一路“叭叭叭”的各种说嘴,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山川海岳是无所不“吹”。
也是布日古德这种憨厚的蒙古汉子才能忍他,换别人,早把他给撂山沟喂狼算了。
就这样,这位还不停嘴,一会儿要吃要喝,一会儿又要“方便”,总之,怎么折腾怎么来。
布日古德就是再憨,也知道这位是故意找事儿。不过,一则胡胖子是他家老大的亲哥,二则这么把人“掳”来,实在也是理亏,便只有任由这越来越膘肥体壮的胖子折腾。反正,最后头疼的又不是他。
叶承远虽知胡振邦去接胖子了,却也不能干等着,这些日子日日都以玉符、道箓求请三爷,却是鸿飞杳杳,全无音讯。
所以,被折腾一路的布日古德背着胡胖子进门时,迎头便见中庭那香烟缭绕的香案,与那一道道发出就没见回应的玉符、道箓。胡胖子一瞅见胡振邦,从布日古德背上就蹦了下来,上去就是抬腿儿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