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魏长泽夫妻则在夔州收了个名个“薛洋”,喜欢吃甜食的小孩子为徒,带回夷陵,与聂怀桑相议定后,在原本的夷陵乱葬岗处,后来聂怀桑所建的庄园立仙府定灵脉,定下夷陵魏氏的宗门,门规参照岐山温氏与姑苏蓝氏,删减组合后,定下家规八百勒石为记。
聂怀桑,便是夷陵魏氏的大长老。
于此,姑苏蓝氏、岐山温氏、清河聂氏及兰陵金氏至少表面上是乐见其成,只云梦江/氏主母虞紫鸢上门吵闹,让聂怀桑夺过紫电一顿好抽后丢回眉山虞氏去了。
江枫眠是个儒弱而无决的老好人,自不会因为聂怀桑之举而恶言相向,相反还备下重礼上门道歉,气得虞紫鸢大喊要休夫,成功激怒云梦江/氏那位硕果仅存的长老出关,一纸休书将之休出江家。
虞紫鸢怎肯甘心被休?她仗着一双儿女都心向她,用以拿捏,意图逼江枫眠让步,却忘了,再软弱的男人也是要面子有脾气的。
平日里软得象包子的江枫眠一怒之下,在长老的指点下,不单将那双已被虞紫鸢教得有些歪的儿女送去眉山,更抹其祖谱名姓,另择佳妇进门,在第二年生下一子,取名江澄。
与眉山的改姓虞的虞晚吟,相差三岁。
这场大戏以虞紫鸢闹场开头,江枫眠休妻另娶收尾,若说有什么同夷陵魏氏有关的,便是聂怀桑大长老一通鞭子教眉山虞氏女做人而已。
聂怀桑对虞紫鸢的感观并不好,在前尘云梦江/氏被灭之前,他就知道云梦江/氏迟早会败在这个女人手里。
自其为云梦江/氏主母后,不冠夫姓,不敬夫君,处处以虞氏女身份自傲,行止无度,脾气暴躁,教之不善,还偏喜抢夫君教徒之职以显其威,若不是江枫眠白捡个魏无羡,云梦江/氏下代子弟连个能拿出手的都没有。
这女人若聪明还好些,却还偏是个蠢的,只知一味逞威,不知审时度势,以至岐山温氏本不过是宣威,只须隐忍便可有转机的事,最后却让云梦江/氏灭门。
因此,聂怀桑并不待见虞紫鸢,只未料,她会把自己闹成弃妇,连一双儿女也受累,更连江澄也换了人。
许是看过太多人生起落世态炎凉,聂怀桑的心境越发通透,这世间除了山川风物四时风景他不曾厌,别的,也越发不在意起来,直到……
那年是个少雨的季节,夏日很长,已然长成翩翩少年的魏婴跑回家来,非说要让藏色散人带他去拜见师祖抱山散人,竟是因为他遇见了小师叔晓星尘。
然后,聂怀桑手中的画笔便被人夺了去,一位白衣翩然,眉眼清隽,象是天上月华,山间清泉的少年弯着红菱朱唇在对他轻笑:
“怀桑,我来了。”
聂怀桑低眉一笑,折扇轻摇:
“这下,是阿翮还是星尘呢?”
“星尘是我,阎翮也是我。明月清风是我,阎王妙手也是我,总知是我,便是了。”
少年淡笑宛若月下盛放的昙华,带着不染尘俗的无瑕美姿,也带着惊艳世俗的清华,对着聂怀桑深情凝眸,眸中尽纳星海盛尽辉华:
“便如,为我铸魂是你,伴我长夜也是你一样,我来,陪你!”
一眼万年,执手生世。
聂怀桑忽然觉得,他辗转流连世间,也许就是为了等少年这句“陪你”吧!
——正文完
第十七章 番外之人间小辣椒
“嗷~,师傅,不好了,师妹她跑了!”
魏婴长嚎一声,跟被人踩了尾巴的小狗狗一样,挥着那张留书都不算的纸冲了出去。
纸页当风,无启头无落款,就两个浓墨写就的飞扬大字“走了”。
就是这页纸,惊了不净世上下,也令天下仙门乱成了一锅粥。
——不净世的小祖宗,聂家二小姐,出走了。
聂瑆,清河聂氏的二小姐,她有一个亲哥是不净世少主赤锋尊聂明玦,还有四个又算堂兄又算表兄的哥哥,分别是有蓝氏双璧之称的泽芜君蓝涣、含光君蓝湛,及有炎阳双尊之称的烈火尊温旭及赤火尊温晁,还有惊鸿君魏婴这师兄,可谓众星拱月的存在。
聂瑆虽是聂嘲风与蓝启仁的女儿,可自幼却长在叔父聂怀桑与其道侣晓星尘膝下,聂怀桑是个喜游历爱逍遥的到没什么,可其道侣晓星尘却是个让人牙疼的存在。
若是素日里,晓星尘绝对是明月清风般出尘人物,可若你稍有惹他不痛快,或是招惹了聂怀桑,那恭喜你,喜提地府数日游。
——保管不死脱上几层皮,今生再也不想听到他的名字。
至于见本人?怕是永世不见亦可!
这么位人物教出的孩子,你可想而知。
因此,这位大小姐出门,怎么看也是招惹她的人更危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