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口音重,好像忌惮他们是外地人,一脸惊惶和欲言又止。他们再问那人的情况,对方只是摇手表示不清楚,赶紧走开了。
木有栖稍微起疑,他早就怀疑昨晚酒馆里的人不怀好意,此时更加犹疑了。
那个屋子有些破败,江忘忧上前敲门,门虚掩着,屋里有些动静,却无人应答。
“江公子,让我来吧。”木有栖上前推开门,门内突然有人冲出来,他正要还击,身后的人出手迅捷地点住了人。
木有栖愣了下,才看清房内冲出来的人,那人披头散发不像是埋伏之人,而且他不会武功,冲出时口里还叫了句“饶了我”还是“救了我”之类含糊不清的话,真像是个疯子。
他没想到江忘忧反应这么迅速,判断也远比他快。
两人早已察觉有人尾随而来,因而先带了那人进门,关上门,江忘忧才给他解了哑穴。
“呜啦啊…为什么要害我?我才是…我只是一个…什么……没看到…饶命……路上吃……”
听完一段无法理解的废话后,两人大概明白了情况,以及刚才老乡的脸色为何那么怪。
“原来如此。”木有栖理解了,那些人必然已经清楚这个情况,故意骗江忘忧来,只是想嘲弄他一番,看他笑话。
江忘忧也不笨,为那人号过脉后叹了口气,他束手无策,只能让别人看这个笑话了。
木有栖倒没那么绝望,手一转便捏了一根银针:“要让我试试吗?”
“木公子会医术?”
木有栖返身拉开门,扔了个椅子到屋门口,而后把人提到了椅子上坐好。外面光线好,再说他们想看这个“丑事”,他乐意表演。
“可能只能保持短期效果,应该够让你问几个问题。”木有栖也不多言,说完就下了针。
他下的针大多在头部,又都是关键穴位,看起来异常惊险刺激。
尾随而来的也没太躲藏,都在不远处围观这一幕,想看这个甘愿给江忘忧捧臭脚的人,能有几分本事?
江忘忧没有阻止,并不是出于不想被人嘲笑,他只是不知为何,相信这位木公子自有分寸,不会伤及无辜。
木有栖一番辛苦后,等了片刻,容气血走顺,再次给那疯子号脉后,感觉问题不大,才拔了针解了穴。
那疯子刚才被扎针时都翻白眼了,拔针后瞳仁回落,尽管嘴角还流着口涎,看起来倒正常了半分。
“你们是谁?我怎么了?”疯子片刻醒过神,扒拉着自己头发,既疑惑又惊恐地问道。
“不知道你撞见了什么,有点失心疯,我是个大夫,知道病根才好帮你医治,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木有栖这话也不是瞎说,对症下药的确是行医之首,不过能不能治好他不敢保证。
疯子瞬间瞳孔扩张,差点再次发疯,好在他很快稍微恢复了些。
“我那天只是去山上随便溜溜,开春了嘛,靠山吃山……”
“大哥,我扎的这几针时间有限,你若是真为自己好,不妨省点时间,实话实说。”木有栖听不下去,打断了他。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疯子真是不惜命。
疯子转了转眼珠子,耸了耸肩膀,改了口:“其实我是先发现山上有问题,天上的飞禽忽然少了,而且飞过去时都不叫,先几天我去山里走了走,还捡到了一些被遗漏的猎物。”
江忘忧稍微分神关注了这位木公子,他看起来不像个初出家门历练的年轻弟子。
“那天我也是想去捡便宜,我刻意避开了那些有危险的林深处,没想到却撞上了一场混战。”
那疯子口齿还挺清楚,偷偷躲着围观的人不自觉靠近了些,一起听他讲了他当日所见。
**作者寄语:**
第89章 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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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吴顶天从杜丘返程,巳时抵达这处峡谷,察觉到不对,便止步整队。眼见着到家门口了,哪有山匪敢在这里打劫吴家?
吴顶天出声问路,秦绝直言报了家门。
许疯子在山间听到谷下声音震动耳膜,立刻缩到一个最佳位置,趴下来围观。
“大爷我是秦绝,姓吴的,你可还记得我师父秦老三?”秦绝说话间带了人现身峡谷,他自然看出吴家回来的都是残兵余勇,现在即便不伏击,他也有胜算。
“夺命鬼秦老三,呵,谁不认识他,他都死在段衍手下多少年了,阁下找我所为何事?”
“吴顶天!我师父虽死于段衍之手,但若不是你谎报军情,他又怎会自投罗网!别跟我说你不承认!”秦绝怒斥道。
吴顶天看他们人数并不多,虽吴家人精力不足,毕竟人多势众,并不怕那个黄毛小子。
“这有什么不敢认的,正邪不两立,兵不厌诈,他中计是自己蠢,你来翻这旧账,可见得了真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