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啥?这绿豆王八有时候还能对上眼,还差人呢!”
“什么绿豆、王八?你咋骂人呢!”
“骂你什么了?”
“你不就是看我眼小,配不上红叶吗?”
“谁说你呢?”
……
话赶话,那边突然打起来了。
好在有人及时相劝,要不,那砖头、瓦片扔起来,还真要命。
天黑了,宿舍内一片宁静。
也许是累了,大家都躺在各自的床上一动不动。
秀雅耐不住,突然开了口,“红叶,你看到没有,自从你来了之后,咱们这个地方算是热闹了,就那几个臭不要脸的每天都往咱这儿跑,回过头三言两语便开始为你争风吃醋了。”
“为我吃啥醋?我又不欠他们的。”
“你是不欠他们的,可是你长得年轻漂亮招人喜欢哪,不过这不是坏事,我们都想让他们调戏调戏,他们不敢哪,看见我们就跑。”
“嗨,这就怪了,长得好看点还有错了。”红叶叹气到。
“没事,小红叶,有姐在,他们吃不了你!”春草接过话。
天色已晚,有的打着呼噜,有的还在兴奋,红叶睡不着,满脑子在过电。
春草拉灭灯,催促到,“时候不早了,赶快睡觉,明天还干活呢。”
秀雅躺在床上,但心早飞了,她在想:如果绊倒的是我,李维会冲上来吗?
一觉醒来,秀雅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看见李维拉着坯车过来了,秀雅扯扯嗓子,用几句上海话向李维打招呼,从没有过的兴奋点一下子点燃了,李维没有控制住,“噗嗤”一声大笑起来。
红叶、春草几个也被逗得前仰后合。
看到李维刚才的那副德性,秀雅突然感觉有了一种成就感,心里一下子乐开了花。
下班了,秀雅故意走在李维前面,突然身子一歪,脚扭了一下,于是装作很疼的样子“哎哟哎哟”起来。
李维稍停,准备伸手,不料强子突然走上来,伸过手去。
李维头也不回走开了。
秀雅怒瞪着强子,“滚!谁稀罕你。”说着自己站起来,很生气地走了。
强子傻眼。
见红叶在前面打饭,两个小伙子争抢着向红叶身边靠,不诚想,一碗热汤突然滑落在地,扣在了一个小伙子的脚面上,小伙子烫得“嗷嗷”直叫。
“不长眼?”
“谁不长眼?”
两句话没说完便打了起来,其中一个小伙子被猛踹一脚,连退几步倒在地上,脑袋正好磕在了砖头上,顿时鲜血直流,后被送医院,住了十多天。
这事很快在厂子里传开了,有的人说红叶是祸水,有的人说她是狐狸精,还有人说她是扫把星。
这流言蜚语是一个接着一个,就连那匹黑马受到惊吓都能和红叶扯上,红叶感到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无奈和羞辱。她想坐下来大哭一场,可这里不是家啊,让别人看见还不笑话死。不哭吧,心里总觉得有点憋屈,顿时有了回家的念头。
可反过来一想,家里还有上学的弟弟妹妹,老爹经常腰疼还要吃药。思来想去,那回家的念头便打消了。
月亮出来了,远远的挂在天边。红叶独自一个人从厂部走了出来,傻傻地蹲在河边,无助的向河里投着小土块。
听着“哗啦啦”的流水声,她第一次感到了走出家门的不容易。娘,你还好吗?杏儿你学习怎么样?想着想着,那不听话的泪水又偷偷跑了出来。
正在红叶伤心之际,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突然跳了出来,从后面悄悄抱住了她,红叶吓得“啊呀”一声。
没等红叶转过脸,那小伙子便哀求到,“红叶,我爱你,我爱你已经很久了,我想让你做我的老婆,答应我好吗?”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惊慌失措的红叶喘着粗气问到。
“别管我是谁,我先问你答应不答应,你要是不答应,我现在就扒光你的衣服!”那个小伙子如恶魔一般突然变得粗暴起来,说话间开始对她动起手来。
红叶来不及多想,本能让她马上站了起来,开始不停地反抗。
她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地呼喊到,“救命啊!快救命啊……”
正当红叶力气支撑不住时,只听到那小伙子“哎哟”一声倒在了地上,胸口被一只大脚死死地踩住了。
“小子,你这是找死啊,你也不看看自己是干啥的,以后要是在敢打她的主意,老子非整死你不可,快滚!”一个粗犷的声音厉声吼到。
小伙子见势不妙,连连哀求到:“大哥饶命!大哥饶命……”说着从地上爬起来拔腿就跑。
惊魂未定的红叶倦缩在地上,断断续续地说了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