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在笑?”
“嗯,对不起。”柳述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方琼气得很,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突然阴森森地笑起来:“我诚心待你,你不珍惜,那就别怪我霸王硬上弓了。”
“那咱能不能点换个好的地方?这个环境不大好吧?”
方琼一怔:“都这时候了你还挑?!”
“嗯,做人嘛,不能亏待自己。”
方琼一想,也有道理,反正到了这里也是插翅难逃,他提着柳述就出了地窖,野蛮地把人带进了卧房,却没想到房里还有一个人。
真正的陈英莲正在磨刀,抬起头来,看着他一脸淫.邪地抓了个“美人”回来,将刀重重往桌上一拍。
方琼登时吓得有些腿软,嘴上却硬的很:“看什么看,这里没你的事,赶紧出去!”
陈英莲一动不动。
方琼转头就带着柳述去另一间房,他刚关上门,嘴巴突然就被人从后面捂住。
“唔!唔唔唔!”
方琼刚伸出手要去抓他,忽然脖子一凉,一把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别、别别别,千万别!有话好好说!”他登时一惊,惊慌失措地说道。
“双手伸直。”
方琼老老实实伸直双手,原本捆着柳述的绳子落到他手上。
但要想一边挟持他,一边将他捆起来,还是有些费力,幸好有人来了。
他打开门,发现不是下人,而是陈英莲。
两人沉默对视片刻,陈英莲突然走进来,关上门后,捡起地上的绳子,用力把方琼双手捆住。
确认是友军后,柳述收回匕首,乐道:“你不怕他报复你吗?”
“强抢民女,不得好死。”陈英莲踢了方琼一脚。
“误会误会,我不是民女,我是善男。”柳述摆摆手,怪不好意思地说。
闻言,其他二人都愣住了。
“不可能!”方琼惊悚地大喊,满脸都写着不可置信,“你怎么会是男人?!”
“我方才都用原音了,只是你太慌张,没听出来而已。”柳述清了清嗓子,上前拍拍他的脸,嗤笑道,“不过这也不怪你,以你的脑子和眼神,确实也分辨不出来。”
同样没分辨出来的陈英莲:“......”
“就这样,因为共同的敌人,我和英莲姑娘一见如故!”柳述回忆道,“然后我们就把方琼扔进地窖来陪玩了。”
“玩......什么?”张默阳小心翼翼地问。
“射箭、投壶。”柳述笑了笑, “英莲的箭术也非常好,不愧是猎户出身,但是我投壶技巧更胜一筹。”
几人看着方琼头顶上那颗被刺的乱七八糟的苹果,就知道他们应当是拿这个来当“壶”了。方琼要是敢乱动,那箭可就不知道刺到他身上哪里去了,也难怪把人家吓得直打哆嗦,又不敢有大动作。
“还是先出去说话吧。”慧伤说道。
众人先后离开地窖,张默阳回头清点人数,看见沈柯牵着柳述的手出来,然后再也没松开。
他偷偷问旁边的慧伤:“你看他们是不是有点腻歪?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慧伤扫了一眼,不以为意道:“他们一直这么腻歪,不足为奇。”
“是吗???”
“嗯,我都习惯了,他们之间的友谊,容不下第三个人。”慧伤一副看穿红尘的惨淡语气。
“......这还叫友谊?!”张默阳表示不敢苟同。
“方琼怎么处置?”柳述出了地窖,才想起这件事来,他一直把人藏在地窖里,就是担心方县令回来,治他的罪。
“先关起来。”沈柯说。
柳述被他云淡风轻的语气给震惊到了,心道你在说什么鬼话,这儿可是方府,人家可是方县令的宝贝大儿砸!
谁知下一刻,师爷真就下令将方少爷先关起来了。
柳述:“???!”
惊吓的不止有他,张氏兄妹包括陈英莲,都对这一结果展现出了不同程度的惊吓。
“我找知府大人借到兵了。”沈柯解释道。
他们这才反应过来,顿时欣喜若狂,柳述围着他转了一圈,一会捏捏胳膊,一会戳戳脸:“你还真的说动知府了?没受伤吧?”
“没有。”沈柯好笑道,顺手捏住他戳个不停的手指,转身往外走,“先去衙门,解决土匪的事。”
“诶,等等!”柳述突然想起脸上的妆容还没洗掉,何况在地窖里呆了两天,也不知道脏成什么样子了,他跑到水井旁把脸洗干净了,才干干净净地跑回去,望着沈柯空空如也的手,琢磨着要如何在不经意间故作自然地把自己的手塞回去。
这时,沈柯朝他伸出了手。
柳述一时有些懵,竟有些没反应过来。
于是沈柯又重新抓住他的手,非常自然地牵着他继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