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伤又低头快速写道:“柳述是金陵人,他家是江南”
“首富。”
“对,首富。”慧伤将最后两个字写完,忽然一顿,猛地抬起头看向他,大惊失色,“你知道!?”
“嗯,我也刚知道不久,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沈柯问道。
慧伤就把始末说了一遍,瞠目结舌地看着他:“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本是回去退婚,结果发现他就是我的婚约对象。”沈柯言简意赅道。
慧伤面色大骇,随即意识到另一个问题:“你能跟金陵柳家的人有婚约,肯定不会只是个穷小子吧?”
沈柯歉然一笑:“实不相瞒,沈槐其实是我的大哥,我本名是沈柯。”
“沈柯?柯深?”慧伤琢磨一下,不知想到了什么,问道,“你把生辰八字写下来我看看。”
沈柯照做一遍,慧伤仔细一看,跟柳述居然是同年同月同日。
“原来如此,此前算了两遍他的正缘,居然是你。”慧伤道。
傍晚,柳述驾着马车回来,远远就看见升起的炊烟,加快速度,一到院门前,就迫不及待地喊道:“阿柯,我回来了,来帮忙搬一下米!”
结果第一个出来的是慧伤:“好久不见啊,柳少爷。”
“是好些日子不见了,别来无恙,快来搬米。”
片刻后,沈柯才从厨房匆匆赶出来,一看马车里的十几袋米,惊讶道:“怎么这么多?”
“反正要买,就一次性多买点吧。”
三人陆续把米扛进屋,累的气喘吁吁,瘫在椅子上歇气,沈柯站了片刻,转头又钻进厨房去做饭了。
柳述余光瞥见慧伤,想起一件事,道:“你可以跟他说我是柳述了。”
“哦。”
“怎么还不去?”
“我已经说......哦不,写给他了。”
“......狡猾狡猾。”
“不如你们会玩会玩。”
吃过饭后,沈柯洗了点柳述从镇上买回来的葡萄,三人坐在院子里闲谈。
入秋后,早晚比较凉,空气再不如之前那么燥热了。
慧伤要听他们一个回京、一个回金陵后的故事,尤其好奇二人是如何在金陵遇见的。
当柳述提到沈柯特地涂黑脸扮丑的时候,慧伤乐。当沈柯说到他是在青楼见到柳述,慧伤怒。当听到他们互相坦诚身份时,慧伤喜。再一得知他们好事将近时,慧伤悲。
“你哭丧着脸做什么?我们是要成亲,不是去上坟诶?”柳述问。
“哎,等你们成亲回了京,恐怕就很难再见到面了。”
“不会,我们起码还会在这里再住三年。”沈柯说。
“当真?!”
“嗯。”
“那再好不过了,来来,接着讲你们的事。”慧伤转悲为喜。
“不是,都快子时了,你还不打算回去吗?”柳述问道。
“都这个时辰了?罢了罢了,就在你们这里借宿一晚吧。”
“......”柳述幽幽道,“你以前没事可都不会留宿的。”
“这不是想听你们的故事吗,咱们许久不见,来个彻夜长谈如何?”慧伤期待道。
柳述困极,沈柯便说:“今晚就暂且这样吧,明日再细聊。”
“也好。”慧伤主动去打地铺,谁知刚搬出被子,就被沈柯放了回去。
“现在地上凉,容易感染风寒,你去住小五的房间吧。”
“那他睡哪......”慧伤还未问完,话音就转了个弯,“瞧我这脑子,他肯定是睡你这里嘛。”
沈柯轻轻一笑。
“......”斯斯文文的,倒是一点也不害臊!
柳述洗漱完,先是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间,确认慧伤已经躺下后,才嘿嘿一笑,转身进了沈柯的屋子。
两人嘀嘀咕咕闲聊了一阵,他爬起来去喝水,懒散地走了两步,一不注意磕到板凳一角,恰巧撞在他的膝盖骨上,疼得他嗷一嗓子叫了出来。
“疼吗?”沈柯慌忙过来查看情况。
“疼死了呜呜呜呜呜呜。”柳述眼角都飙出了泪花。
“我看看。”沈柯把他抱上床,掀起裤腿,按了下他的膝盖,“疼吗?”
“疼疼疼,你轻点呜呜呜呜......”
沈柯又放轻力道,极为轻柔地给他按了按伤势,低头吹了下一下,低声道:“我去给你拿点药。”
他起身打开门,就看见鬼鬼祟祟正在打开门闩的慧伤,问道:“你在做什么?”
慧伤回过头,一脸不自在,神色尴尬:“我、我想了想......我还是回去吧,我明日还得撞钟呢,不能迟到。你们继续,告辞!”
沈柯还未来得及说话,他就跟只猫一样窜出去了。
“阿柯,不用麻烦了,缓缓就好了,现在感觉也没那么疼了,你快回来。”柳述在屋里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