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春腰(566)

现在不同了,现在他手里握着的,是喜欢的女人的脚,他很高兴。

春愿只觉得生无可恋,忽然开口:“你把我交给陛下吧,也算立了大功。”

裴肆一愣,抬眸看了眼她,默默地给她小腿上抹药,“怎么,你不管唐慎钰的死活了?”

春愿望着床顶,“与其这样被囚,禁羞辱,还不如来个痛快,我真的受不了你了。慎钰是秦王之后,想必宗吉再厌恶他,也会把他当成质子关押起来。至于我,宗吉若是念点姐弟情分,兴许留我一命,若是恨我……”

春愿抹去眼泪,苦笑,“我骗了他,不论他对我做什么,我都得受着。届时,我会把所有的罪扛下,告诉宗吉,是我事先得知朝廷的人来寻找公主,于是杀了小姐,冒充她,企图谋取荣华富贵……”

裴肆心里有些慌了,他知道自己行事可能有点过分了,他想给她道个歉,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

裴肆乱的很,手上功夫却一直很稳,慢慢地给她的伤处抹药按摩,冷笑:“陛下现在忙着和秦王打仗,你若有点良心,就别给他添乱了,还嫌他不够烦么。”

两个人忽然都不说话了,屋子里安静的落根针都能听见。

春愿看他那样子,隐约明白了点东西。

从踏入长安,接触裴肆后,她一直认为此人阴狠狡诈,之前奉承她,是为了讨好宗吉,而接近她,是为了从她身上探寻蛛丝马迹,然后对付首辅一党。包括现在,他折磨她,她也认为是他在报复,故意羞辱。

鬼使神差,春愿看向那个人,冷不丁问了句:“喂,你是不是真的喜欢……”

她不敢再问了。

“哦。”

裴肆大大方方承认了,自嘲一笑。

他望向她,目光炽热,期待地问:“我今晚能不能留下……”

“不能。”

春愿毫不犹豫地拒绝。

裴肆早知道会得到这个答案,失落不已,此刻满腔子的气和恨,却不敢再发了。索性心一横,什么都不管了,将棉袍脱下,扔到不远处的扶手椅上。他上床,躺在外侧,胳膊将春愿往倒按,惜字如金,“睡,我累了。”

春愿往开推他的胳膊,就在两人拉扯间,她忽然看见裴肆的衣襟敞开些许。

他皮肤挺白的,是练武之人,平日穿衣瘦,但人其实蛮健硕的,宽肩窄腰,身形和慎钰有几分相似,肩头黑乎乎的,似乎,似乎像是……

“你看什么?”裴肆发现女人不对劲,警惕地问。

春愿头又开始疼了,拳头锤了两下,她不敢相信自己眼睛,脑中竟冒出个无比恐怖的猜测。

“你肩膀上是什么?”

“啊?”裴肆假装听不懂,却下意识合住自己的襟口,心里明明慌了,却故作暧昧地去摸春愿的脸,嘲讽了句:“怎么,你要投怀送抱么?”

春愿忍着恶心躲开,不依不饶地追问:“是蛇纹身么?”

“啊?”裴肆佯装一头雾水,不屑嗤笑:“湖水把你眼睛泡花了吧。”

春愿现在完全乱了。

之前她猜测是那两个侍卫,可现在……她记得那天在兴庆殿,万首辅当着众人的面验明了裴肆正身,他确确实实是个太监,而且从这几天的接触中,他也非常忌讳别人说他阉人。

那怎么回事?

春愿简直头痛欲裂,记忆碎片似乎快要拼起来了,她之所以确信那晚上和慎钰在一起,就是因为隐约间看见那个男人肩头有个黑色獠牙蟒蛇纹身……

春愿此时口干舌燥,她忽然扑向裴肆,想要扒开他的中衣看看。

裴肆反应极快,迅速躲开,下床后立马拾起扶手椅上的棉袍,忙不迭地穿上,假装厌恶地剜了眼春愿,叱道:“不想同躺一床便罢了,至于杀我么。”

“我手无寸铁,怎么杀你。”

春愿觉得裴肆的反应很怪,似乎心虚,在遮掩什么。

她知道裴肆听不得“阉人”二字,明白自己如果问了,兴许又会换一顿鞭子和羞辱,可她连死都不怕……

春愿心一横,掀开身上裹着的被子,惊恐地身子不住地战栗,直勾勾地盯着他,“之前长安在传你没有阉割干净,裴掌印,你,你是阉人么?”

“放肆!”裴肆勃然大怒。

春愿捂住发闷的心口,接着问:“那天你神秘兮兮地同我说了句话,“你能确定孩子一定是唐慎钰的么?”,这话什么意思,你究竟知道什么!”

裴肆隐在袖中的拳头捏住。

他要怎么说?是我暗中和邵俞勾结布局,给你下了春.药,强要了你;同样是我,为了对付万首辅和郭太后,命邵俞给你下了分量十足的千日醉,害得你小产中毒,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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