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春腰(539)

咚地一声。

唐慎钰头似乎砸到了一块石头上,瞬间头晕目眩,眼前阵阵发黑。

秦王面带微笑,斯条慢理地将唐慎钰右手上绑着的抹额解开,拿走年轻男人的绣春刀,顺便还讥诮了句:“你们这些忠义良臣,实在太重道义了。孤可不会心疼那些臭丘八的小命。”

说罢这话,秦王掂了掂那把方才伤了他的绣春刀,虎眸生寒,硬生生将刀拦腰折断,像丢脏东西般,随手扔到地上。

秦王缓缓地走向郭淙,垂眸俯视,手捏住郭淙的脸,篾笑:“小子,你和你姑妈长得还挺像。”

郭淙愤怒地朝秦王吐了口血唾沫。

秦王侧身躲开,他缓缓地抽出腰间那把巴掌宽的长刀,淡漠地扫了眼面前的郭家人,算上郭淙,总共还剩下四个残兵败将。

秦王走到其中一个年轻小伙子身后,看向对面,唐慎钰已经踉踉跄跄地站起来了,头上尽是土和血,饶是如此,依旧不屈服地瞪着他。

“跪下。”秦王冷冷命令。

“你有种就冲我来!”唐慎钰有些站不稳。

秦王扬手,瞬间就将那个年轻郭家兵的头砍掉,血扬的老高。

“跪下!”秦王看着唐慎钰,再次命令。这次,他直接走到郭淙身后。

这时,一旁立着的宗瑞急了,他知道,父王这是在逼迫钰儿屈服,背离朝廷和坚守的道义。

“父王,你何必这样。”瑞世子上前来,提起衣裳,噗通声跪下,“强扭的瓜不甜,儿子给您跪。”

“要你多事!滚一边去。”

秦王用刀背拍了几下郭淙的脸,笑吟吟地问唐慎钰,“你究竟跪不跪!”

唐慎钰呼吸急促,不禁往前走了一步。

就在他膝盖弯下的刹那,郭淙忽然怒喝:“不许跪!唐慎钰,你跪天地父母,决不许跪祸国殃民的乱臣贼子!你他娘的别叫我看不起你!”

“郭大哥!”唐慎钰泪模糊了眼,他咬牙跪下。

“站起!”郭淙含泪喝,他看了眼身边兄弟的尸首,忽然大哭,转而又大笑,望着不远处满头是血的唐慎钰,挺直了腰杆:“末路已至,我受了重伤,活不了多久,绝不愿再受逆贼羞辱。好兄弟,别为了我折腰。你的一跪恩情,我记下了,下辈子再还你,到时候咱们不醉不归。”

话音刚落,郭淙目次欲裂,忽然挺身往前,脖子划向秦王的刀,瞬间,刀面就挂满了鲜血。而郭淙几乎断了半个脖子,最后挣扎了几下,软软侧身倒地。

“哎。”秦王叹了口气,望向遥远的长安方向,“郭家尽是忠义之辈,你连性子都和你姑妈很像。”

“赵宣旻!”唐慎钰怒极,他头极痛极晕,千日醉的毒又发作了。

他顾不得这么多,只知道捡起地上的断刀,跌跌撞撞地朝秦王杀去。

谁知还没几步,他就被四面八方扑过来的五个逆贼扑到在地,断了的绣春刀也被夺走,那些人的拳脚如雨点般往他身上招呼。

这时,秦王提着刀,一步步朝唐慎钰走去,刀尖划过石子儿地,发出呲呲剌剌的声响。

“该你了。”秦王站在唐慎钰面前,足尖轻轻地踢年轻男人俊朗的面庞,笑着问:“生气吗?”

“逆贼,逆贼!”唐慎钰都流出了血泪,“有种,你就杀了我!”

“你当我不舍么。”秦王一脚踏住唐慎钰的背,脚用力蹍,就像碾蚂蚁那样。

这时,赵宗瑞扔下拐杖,匆忙奔上去,死死拽住秦王的胳膊,急得满头大汗,双手抓住锋利的刀,哭道:“爹,求您手下留情哪,求您放了钰儿吧,他才二十几,正年轻着,不能就这么死了。求您念在儿子为您当了二十年质子的份儿上,放了他吧。”

秦王推开瑞世子,鼻子发出声冷哼,“此人本事不浅,若非中毒受伤,孤王这回非栽在他手上不可。宗瑞,爹再教你一句,无毒不丈夫,要夺江山,你就得心狠手狠。”

赵宗瑞身子孱弱,怎禁得起秦王那么一推,若非有夏如利搀扶,早都摔倒了。

此刻,宗瑞的嘴唇都白了,双手被刀割伤,正一滴滴往下掉血,他死死盯住父亲的背,手伸进袖中,去拿那把防身的匕首。

夏如利立马按住瑞世子的手,眼睛微眯住,轻轻地摇了摇头。

“小唐大人,你是不是很感动?”秦王用刀尖挑破唐慎钰发髻,啧啧叹道:“你看你爹多疼你啊,钰儿、钰儿的,叫的多亲切。”

宗瑞急道:“王爷!能不能别说了!”

唐慎钰虚弱地扭转过头,瞪向秦王:“什么意思。”

秦王弯下腰,“京城的王府是不是有个院子,叫云海楼?”秦王脚背踢了下唐慎钰的脸,促狭一笑,“云,是你娘云荷的云,而那个海,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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