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想了想,这灵州城池也非整个灵州腹地,若真有个什么意外,是断然没有屛玉县安全呢。
不说旁的,要军队他们是没有什么像样的,但有着天然屏障紫萝山脉,于是便问:“你可是要随着我们去屛玉县那边?”
石云雅笑道:“我是有这个想法的,正好胎如今也坐稳了。我虽是年纪不小,但也是痴痴活了这么久,做母亲的事情一概不知晓,如今那边有大嫂和母亲他们,我也不必自己摸着石头过河去。只是唯独放心不下你二表哥这头。”
“他一个大男人有什么不放心的?眼下你顾着自己要紧,咱先不必管他。”只是周梨这话才说出口,外头就传来公孙曜不满的声音:“阿梨这话倒是冷血了些!”
周梨闻言,和那石云雅相视一笑,只起身朝
外迎出去,但见公孙曜白亦初表兄弟两个并排而来。
那公孙曜故作一脸的生气样子。
他脸虽是受瘟病之事毁了容貌,但声音却还是原来的,“你个没有心肝的,我是哪里对不住你?我这人快要不惑,才娶得了娘子上门来,你就要这样给拐跑了去。”
周梨回头挽起扶着椅子扶手起身来的石云雅:“二表哥这话倒是不中听,什么叫我给你拐了去?我这到底是为了雅姐姐好,于这一科目上,她身边就一个老嬷嬷,也没生养过,主仆两个都没什么经验,倒不如去屛玉县那边,姑姑和大嫂都守着,才叫人安心呢!”
目光又在公孙曜身上打转转,“可不敢指望表哥你一个大男人了,更何况这州府里事务繁多,又没有屛玉县那边一样,有许多人帮衬,件件桩桩的事情,都要亲自去过目,哪里得许多时间陪着雅姐姐?”
“好好好,我是说不过你,再讲下去,倒成了我的不是不体贴。”公孙曜笑起来连忙止住周梨,不知和白亦初低声说了什么,笑了两声,只上前去从周梨手里将石云雅的手拉过来:“阿梨说的是不错,我这个做丈夫的实在是不称职,如今又要委屈你,到了那边有母亲和大嫂在,的确叫人放心些。”
石云雅哪里觉得委屈?她也十分挂念那边的众人,更何况也要回去看看上官飞隽,还有她的幼儿馆,听说如今招收来的小儿更多了。
“你这叫什么话?我倒是觉得我这里,算是个累赘,叫你在外日日不能安心做事情,如今到了母亲他们那边去,你就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了。”石云雅说罢,只朝外头差遣了一声。
原来她早就已经收拾东西准备好,就是要专程与周梨他们一路的。
只是奈何周梨那马车里有阿黄一家子,是不敢接她过去的,毕竟终究是孕妇,那么多猫猫,不说是身体上有哪里不好,便是那满身的毛,也是叫她够呛了。
奈何早前没顾得上阿黄,将它扔在那芦州这么几年,也亏得是它有媳妇有孩子,不然只怕早就郁郁寡欢没了去。
所以如今缠人得很,就是在十方州的时候,它也是不离那马车,就在马车里等着周梨他们。
因此周梨是直接将马车的一半隔出来给它们一家老小做猫窝。
队伍的第二天早上启程的,原本的人数清减去了三分之一,大部份都是十方州的人,这一干人等全在这灵州城里留了下来。
灵州城这边如今和屛玉县政策也相当,基本上是有空房闲地分配给他们,只需要在这边上了户头就是。
所以外州府来的这些人,只觉得那是天大的福利了。就是算是当年的芦州,也只是给他们迁户口,至于房屋和田地,却是没有的。
于是哪里能拒绝这样诱人的好条件,更何况这里又是州府,自然也就选择留下来了。
虽然也听城中之人提起屛玉县的万般好处,然在他们看来,终究是边陲远地,又多是山民们,能好到哪里去?
也就不为所动,坚持留下来。
可磐州人听着全州人说屛玉县的好处,到底是心动,愿意冒险一回,更何况这一路上,又觉得白亦初他们为人处世皆是难遇的,想着也不至于骗大家伙。
队伍浩浩荡荡出了城,很快便进入了那茂林山道。
这边的官道主线,如今公孙曜虽是有心重新修葺,但奈何这手里银钱和人手都不足,何况城中当年罗又玄基本是在这边养老,对于朝廷又十分心灰意冷,所以于这城中发展之上,都不是很在意。
因此这城里需要修补的地方多了去,叫公孙曜一时半会儿是顾不得许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