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将两人给难住了,若是知晓她兄长是哪个,还能查出个什么眉目来,没
曾想她竟然气急攻心糊涂了去,那还有什么个用处?
“怎么办?”两人面面相觑,本来还以为是得了个关键人物,没准能从她口里撬出些关于何婉音的消息,哪里曾想竟然真疯了。
“先关着吧,这会儿杀了也无用,没准哪一日她忽然就好了。”白亦初思略再三,最终将晴儿收押起来。又想她失了智的事情,那何婉音还知道晓不晓得呢!若是不知晓,晴儿到底还是有些用处的。
而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白高兴了一场,周梨难免是有些无精打采的,回头只和殷十三娘说起,殷十三娘一听,却是骂起那贺知然来,“他不是号称天下第一的神医么?这脑子有病他也治不得,好意思?”
周梨和她说,本意也不是要她去骂贺知然,无奈笑道:“与贺大夫没个什么关系,想是那晴儿受了什么大刺激吧。”
“你们不常常说要以毒攻毒么?她受了什么大刺激能伤脑子?你们给她制造更大的刺激得了,没准就开窍了。”殷十三娘这是话糙理不糙。
但周梨上哪里给她弄刺激?也不晓得她为何变成这个样子的。倒是罗孝蓝来找她,说南眉河那边又来人催,问她几时去南眉河,那边的工坊都开设起来了。
说起来,周梨到了这屛玉县,也只远行过一次,就是上一次和殷十三娘去半月镇。
南眉河她还真没去过,当下也计划着,只将那紫萝杂货铺全权交到了莫元夕手里去,小苍山又有卢晋安,她就没有什么担心的了,自己带了罗孝蓝和殷十三娘,也打算往南眉河去。
刚巧挈炆也要去,便一道同行。
日暮烟波,水面上的如画风景自是说不完,但仍旧叫人目不接暇。如今河面也比不得从前了,多的是船只来往,好生热闹着,半点不清冷了。
各个渡口边也逐渐恢复了些酒家客栈,倒也不必再像是从前一般歇在河面或是树上,只要出几个小钱,就能睡到安稳安全双保障的床铺上。
周梨自然是愿意住客栈的,倒也结识了不少路人。
三天后到了这南眉河,也是赶巧了,正遇着公孙溶的从顾家借来的船只,带着公孙府里的家眷们下船来。
崔氏只当周梨是来接她们的,感动不已,只上前一把拉起周梨的手:“这些日子,叫你们吃苦了,你不晓得自打你们离开上京后,婆婆一日没能睡好,总是忧心你们。不过如今倒好,一家团聚在一处。”
周梨也忙与她寒暄,又去给霍琅玉见礼搀扶。
只是周梨见霍琅玉精神头子倒是比在上京的时候还要好许多,便笑问:“这山这水可是叫您满意?”
“好地方。”霍琅玉也没有想到,这个在大虞版图上总是叫人遗忘掉的一角,居然是这般景象,叫她看来并不比那儋州差什么,最多也就是早前水路不通罢了。
又见周梨在跟前,自是满脸的笑颜,“我年岁大了,本不愿意麻烦大家,只是一想到不知何时才能见到你和阿聿,我便忧心得很,这一次来了,不管如何,我要喝了你们的喜酒,不然到了闭眼那一天,我也不会瞑目的。”
崔氏听了这话,只忙道:“娘莫要胡说呢!您是要活一百岁的。”一头又忙着指挥自家公孙冕和其他儿子们搬运行李等,可谓是忙得不可开交。
周梨见着也不是叫他们在码头上站着说话的道理,只叫挈炆那边收拾了个临时小住所出来,给霍琅玉休息,然后自己安排船只。
只是这去往屛玉县,却是只能小船,她又怕霍琅玉不习惯,只与崔氏商议,“要不,我给姑姑安排马车,叫她乘车吧,慢就慢一点。”
崔氏给否定了,“你倒不必担心这个,我瞧婆婆如今倒不是来逃难,反而颇有些归心似箭的意思,只怕现在就恨不得已经飞到屛玉县去了,你还要叫她在马车上摇摇摆摆慢吞吞的,不知要将她急成个什么样子。”
周梨见此,便道:“那好,船只已经到河边去了,等行李都装得差不多,我再来请姑姑上船去。”一时又好奇,“我一直没顾得上问,上京那边,你们走得开?”
崔氏闻言笑了,“你那几个不成器的侄儿在军中又没有头衔,你二表哥在全州的噩耗传去上京,老太太便将诰命披上,进宫去求了,只说要接二郎归故里去,多少双眼睛看着,便是心中不愿意放人,可他哪里有不允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