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觉得这事儿有些糟心,“罢了,不提他。有少凌的信来么?”
白亦初正要同周梨说这事儿呢!“听他的意思,是一时半会也不会打,整日也是在军队里混日子,打算寻个机会回来,又或许去四处游历。不过那李司夜倒是升了官,听少凌说,很是得那霍将军的喜欢,竟然有意把女儿许给他。”
周梨想不起霍将军的女儿是哪一号人物,反正她的梦里没出现过,而李司夜往后要娶的,也是上京第一才女。
这时候听白亦初说:“这人太玄乎了,即便没有打仗,我也没去战场上,可他还是照例能往上爬,就好像是老天爷注定了的,不管其他的事情或是人怎么变化,他的命运都依旧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周梨想说,这种人就是传说中的天选之子了。那气运可是没得说,若不是怕他害白亦初,自己都想往他身边凑,沾一沾这好气运呢!
一面也告诫着:“正是他这样奇怪,咱们才要避着一些,你也不要大意,别想着如今和他走了不一样的路,就不会遇着,便掉以轻心。”心想顾少凌也赶紧想办法离开军营些,不然自己总是担心他那里。
白亦初其实已经在想,怎么将这李司夜弄死在军营里,那人一直在,总叫他心里不安。
但这话他没同周梨说,只因自己今年要备考乡试,更是要多多努力,不能常常回家,眼下柳小八又一根筋要和那个巧儿在一处,有些不放心周梨,怕她这性子急,跑去插手这事儿。
只能再三叮嘱周梨:“小八的事情,不要管了。”
周梨自是应了。
和香附回到家,却见有喜帖送上门来,打开一瞧竟然是安先生家里送来的,有些惊讶,“安姑娘到底是要同她这远房表哥成婚了。”
安家那边,去年就住了个远房侄儿,已经是秀才,但是家中清贫,无力供他读书了,安先生有意扶持,便叫他在家中住下。
又因自己时常给人批卷子,有时候还忙不过了。那远房侄儿也是有些学问,觉得留下来还能帮衬一二。
为此便将院子一头的书房收拾出来,在里面摆了一张铺,那侄儿黄石祥晚上就歇在里头,白天则在外面的书房读书。
香附比周梨还要震惊,“上次我过去的时候,安夫人还同我说,这黄秀才是有野心的,舍不得把女儿嫁给他,怕以后发达了,对安姑娘不好。”所以香附就不明白了,既然安夫人都晓得,怎么这桩婚事还成了?
不过她们都是外人,只管去喝喜酒,哪里管得了人家的事情?说了一回,也只好作罢,就盼着那黄石祥是个有良心的,将来真高中出息,别忘了是安先生一家对他的恩德。
无奈这高中后抛弃糟糠的太多,香附一直觉得安娇娇往后怕是过得艰难。
与周梨感慨了好几次。
只不过周梨实在是无心去替安娇娇操心了,当日柳小八和他婶子因巧儿的事情闹开后,果然是打算一头走到黑。
今儿下午关门回去的时候,来同周梨请假。
周梨问他何事?
他只愤愤答着:“我婶子不乐意,我只能自己去筹备这婚事,明日要请媒人,
我一辈子也就成婚这么一次,也不想马虎,怕是要忙好一阵子,管你这里先请假半个月,你让香附姐多劳累些,等我忙完了就回来。”
又说要请周梨和喜酒。
周梨没想到这事儿反而比预想的要提前了,也是没说什么,“那你且去吧,仔细些。”
接下来便也没看到巧儿来卖花了,倒是黄娘子过来一回,和香附在柜台说了许多话,还去厨房和金桂兰一起给做了一顿晚饭。
周梨留她吃了再走,她那满是刀疤的脸上,笑容依旧温和,“不了,小八那里在忙他自己的婚事,我终究不是他的亲娘,好多事情也不方便插手,如今就只能在家里给他做一顿饭了。”
然后便别了去。
周梨也没多想,直至过了好几日,柳小八的邻里上门来买卤菜,和香附说巧儿一家如今都从城北搬了过来,老小都挤在那院子里,孩子又多,总是打打闹闹的,大人也不管,吵得人头疼,也不知几时才搬走,还是打算就这样住下了。
香附听得这话,是立马就要转达给周梨的。
那房子是周梨托付正方脸帮忙找的,有多大周梨心里是有数的,哪里能住得下这许多人,只怕是要好几个人挤在一间屋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