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说自己是娶了芹娘,然后芹娘的哥哥帮忙,自己才到了牙行铺子里做牙子,然后遇到周梨,才开了张。
说到这里,神色颇有几分激动,“今日也全是因你,那客人才做了决定和我做这一桩生意,说起来我该好好谢你,只是如今手中不宽裕,暂时就只能请你吃一回便饭,下一次你将你那小夫婿叫上,我请你们到大酒楼里去。”
周梨心领了他的好意,只笑道:“何必花那冤枉钱,你还是留着给芹娘姐花吧。”
两人说话间,竟是到了牙行里,他便领了周梨去瞧那两个年轻媳妇。
又说这两个年轻媳妇,一个是死了男人的寡妇,衙门里的冰人劝她另嫁她不愿意,便道牙行里来找份短工糊口。
可现下因那天灾之事,多的是寡妇鳏夫,可是到了这会儿,大家逐渐回归日常,也将那天灾忘记了。
守旧一派的,便觉得雇佣个寡妇不好,手脚麻利又如何?容易招是非。
于是不愿意要她。
另外一个则是相貌与正方脸一般不好看,只是世人对女人本就更为苛责一些,男人丑他们能接受,甚至能给挂上老实人的标签,但是对于女人,就没有这么多宽容之心了。
所以雇主们都嫌弃她丑陋得很,不愿意用。
也正是如此,两人都不大好找活儿。但别家嫌弃,正方脸却觉得去周梨家合适不已。
周梨听了她二人的身份来路,倒是满意的,就是不晓得人品如何?正方脸只保证道:“我寻思着这两人合适你,自然是早就已经打听过了,清清白白的。”说罢,朝那相貌丑陋的妇人看了过去,“她还有些功夫在身上,从小在武馆里长大的。”
就是相貌丑陋,因为练武一身腱子肉,瞧着便有些凶相,所以她男人前阵子瞧年轻的俏寡妇多,便以她不会生娃为借口,犯了七出,把她休了。
这么一说,这两人也是无牵无挂之人,倒是合适得很。
不过她觉得好没用,还看人家愿不愿意,毕竟不是卖身的人,人家就是想找个活儿而已。
于是便问起二人,“你们可愿意同我去,我家中人口算是简单,寻常时候也不要你们忙什么,就是帮着厨房里洗菜洗肉,一个月两串钱,你们若没住处,可在我家住宿,一日管你们三顿饭。”
当下的短工,最高的每日十文钱,最低便是每月拿个一百二三文,她这两串钱不高不低,但是却包吃包住,这就极好了。
对于两个如今不知何处落脚的年轻女人来说,是最好的去处了。
两人几乎是没有多想,当下便答应,至于周梨说家中人口简单,也没去多想,只当是寻常托词罢了。
当下这头写了文书,到衙门那边签字画了押,周梨揣了两人的契约,便领着往家里去。
这两个女人果然是没有落脚处,都随身带着包袱。
那个会功夫的,还有一把手柄磨得光亮的大刀,她将那长刀挑起包袱,便跟在了周梨身后。
看着她这架势,周梨忽然觉得好像给她两串钱,似乎有些少了。
不过当下也没提,只想着看一阵子再做决定,若真能常待下去,又果然没有什么坏心思,再添她多少都好说。
她这一老早出门去,过了晌午也不见回来吃饭,可把元氏他们急得不行,正琢磨着叫柳小八出去寻,忽然见周梨领着两个女人回来。
其中一个还好,瞧着正常,另外一个相貌可怖,且还带着刀,走得好似男人的四方步一般,好生威武。
柳小八见此,心中想阿梨出去这么久,莫不是就雇了这两人回来?
果不其然,这两人同周梨一起进了铺子,同姐姐和柳小八打了招呼后,就领后堂去。
一面又与那两人介绍,一个柳小八是同村人,如今在店里做伙计,前面
卤菜摊子都是他张罗,旁边隔出来做绣铺的那铺子里的,是她姐姐,与姐夫和离,领了一双儿女,大家住在一起。
进了后院,又见了院子里洗菜的元氏等人,一一介绍了个遍。
这两个女人一看,才明白她所说的家中人口简单是什么意思了。
这里里外外就两个公的,还都是孩子,小的这个才二三岁的样子。
于是对此也是十分满意。
周梨犹豫着,是安排她们二人去后院的倒座住,还是就在这楼上?毕竟铺子的二楼是空闲着的。
就像是早前所嫌弃的那样,爬楼梯实在麻烦,所以也没做仓库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