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究白挑眉:“好,我去。”
谢二冬愣了瞬,他没料到谢究白突然这么果断,还以为要扯皮很久呢:“行。”
随后就带着夏江走了。
谢究白面色一点点冷淡下来。
之所以答应去订婚宴,不是怕了谢二冬他们,而是他清楚地认识到了,谢二冬要逼他结婚的决心。
前几世这场订婚宴,谢究白都选择逃了,但最后结果却很不好。
谢二冬发觉明的不行,就给他来暗的,唆使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爬他的床,他差点被烦死,本来就为数不多的生命,都浪费在了跟谢二冬周旋上。
这次不如他自己应下来,明天去看看是个什么情况再说。
谢究白下了床,坐在轮椅上,正准备出去呼吸下新鲜空气,敲门声响了。
门开了,一个穿着中山装、眉眼如画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
容清一见到谢究白就笑:“哟,今天精神挺好。”
这人是原主的好朋友,有次原主去道观里上香遇到的,容清是个gay,觉得原主长得好看,那样貌和气质,是难得的天菜,于是就跟原主搭讪。
但后来发觉原主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两人就处成了朋友。
谢究白也不跟他客气:“推我出去走走。”
容清边笑边来推他:“听说明天你要订婚?”
谢究白恹恹地:“被逼无奈。”
容清露出一个狡黠的笑:“你要不愿意,我现在就带着你跑路吧?”
谢究白看了他一眼:“算了。”
前几世就是容清帮他逃跑的,但后来还不是要回谢家,因为他这个遗传病,只有谢家的私人医生能治,离开谢家也等于找死。
两人来到了老宅的后院子,这里平时原主不会来,因为路不平坦,斜坡太多,他自己推着轮椅容易出事故。
容清倒是不嫌费事儿,还推着他上坡,去看花圃里的花:“你要不跑路,往后可得遭罪了。”
“你知道你那个未婚夫多混吗?”
谢究白打了个哈欠。
管他多混,不管是狼狗还是恶犬,到了他手里,要是不规矩,他不玩死他。
容清啧了声:“他是徐家的小公子,不学无术就算了,乐趣就是当花丛浪子,到处留情,而且据说,他有特殊癖好。”
谢究白伸手去触摸花圃里的玫瑰,白皙的指尖在霞红的花瓣上轻轻一点,过于冲突的两种颜色交融在一起,有一种矛盾的美感。
容清见他完全没在听的样子,反倒是着急了:“你真要往火坑里跳啊?”
谢究白扯掉了一片花瓣:“安心。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容清嘴角抽了下。
谢究白抬起眼皮,突然瞧见不远处有个人影。
那人身形高挑健硕,一身白色衬衫穿得清爽又好看,袖口微微挽起,露出线条遒劲的手臂,手里正拿着一个花洒,给花圃里的花苗浇水。
旁边管家突然蹿出来,狠狠地踹了他一脚:“谁叫你这么浇花的!你知不知道这花有多贵?太阳都要下山了,你给浇这么多水,要是淹死了你赔得起吗!”
那一脚正中膝盖窝,宴辞踉跄了下,又很快站稳,低垂着眉眼像只无措的小狗:“对不起,我不知道,下次一定注意。”
管家憋了一肚子火,这种品种昂贵的花,平时他是不会交给别人来打理的,这几天是他有事,想起谢家还养着一个闲人,就把他拎出来干活。
但看宴辞这样乖顺的样子,他也不好太过:“行了行了,赶紧滚。”
看着就碍眼,不明白这样废物谢家收留他干嘛。
谢究白和容清在不远处围观了全程。
容清忍不住叹息说:“这孩子可乖了,别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乖得太过了,简直像个受气包。”
谢究白指尖捻着一片红色的花瓣,眼里一抹趣味儿:“有这么乖?”
容清耸肩:“你也看到了。”
谢究白散漫挑眉:“会不会是装的?”
容清犹疑地嗯了声:“不像吧,我在他的学校里当授课老师,偶尔听学生们议论过他。”
“大家都说他,性格比较孤僻,不合群,但为人很老实本分,从不惹事儿,别人惹他,他也不知道还手,有时候同学还会故意欺负他。”
谢究白一只手撑着脑袋,直勾勾地看着宴辞,不知道在想什么。
容清又说了几句后,突然不说了。
因为他们话题的主人公,朝这边过来了。
宴辞停下了脚步,礼貌又乖巧地打招呼:“谢叔叔好,容先生好。”
一板一眼的,连眼神都规规矩矩,一点不乱瞄。
这时容清突然接到家里打来的电话,他把谢究白交到宴辞手里,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谢究白凝视宴辞半晌,突然温和一笑:“又被欺负了?我昨天是不是教过你,被欺负就要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