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辞用鼻尖亲昵地拱了拱他脖颈:“你都不关心我……”
谢究白:“我这不是在问你?”
宴辞:“篮球场上你都没看我,如果你看了我,就会知道我受伤了。”
谢究白笑了,他捏住宴辞的后脖颈,把人拎起来:“撒娇?”
宴辞眨巴眼:“不可以?”
谢究白笑意更深,掐住他下巴,亲了他一下:“可以。”
撒娇是伴侣的特权,他也挺爱小狗黏糊自己的。
可能是出于一种变态心理,谢究白享受着掌控爱人情绪的愉悦感。
谢究白:“因为我在跟别人聊天,所以没看你,还有疑问吗?”
宴辞巴巴地:“有。谢叔叔在跟他聊什么,比看我比赛还重要吗。”
谢究白:“在聊你。”
他懒悠悠地挑眉:“想了解在学校里的你,是什么样的。”
“你比赛的样子很帅,我很喜欢,已经看过了,以后随时可以看,但跟你室友聊天的机会可不多。”
宴辞惊喜于谢究白的坦白,心里又软又甜,瞬间没了委屈。
谢究白指尖描摹着他的脸部轮廓,有些好笑。
小狗真是好哄啊,甚至不需要甜言蜜语。
这样的宴辞,会让他忍不住把疼爱和怜惜都给他。
谢究白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你室友说,你很邪乎,但凡是得罪过你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宴辞定定地看着他:“谢叔叔信吗。”
谢究白:“你觉得呢?”
宴辞垂下眼:“别人怎么说,我都无所谓,只要谢叔叔相信我就好。”
这幅略微可怜巴巴,又有点被人污蔑后无从辩白的委屈样,精准地拿捏住了谢究白:“我就是随口听听,没当真。”
宴辞心里欢喜,面上却不显。
以前谢究白有多冷静和理智,甚至有一丁点疑虑都要去调查。
现在却因为他的话,轻而易举地就放弃了防备,选择信任他。
这让宴辞知道,自己在男人心里的分量,已经很重了,他怎么能忍住欢喜?
静默片刻,宴辞突然直勾勾地看着谢究白:“谢叔叔,如果我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呢?”
谢究白笑了:“哪样?”
宴辞:“那些欺负过、得罪过我的人,之所以落到那种下场,都是因为我背地里动了手脚。”
他心脏砰砰的,心跳已经有些加快了,语气却不缓不急,面色镇定:“我其实,一点都不乖。如果是这样,谢叔叔还会喜欢我吗。”
这些试探的话说出后,宴辞从来没这么紧张过,袖子底下的手都悄无声息地攥紧了。
他既怕谢究白信了,又怕谢究白一点都不信。
如果谢究白信了,那谢叔叔还会喜欢他吗?
如果谢究白不信,那往后他难道要演一辈子吗?
最近宴辞觉得自己越来越贪心了,得到了谢究白的喜欢,又想得到谢究白的爱。
更想让谢究白爱他真实的灵魂,而不是他伪装出来的自己。
宴辞说完后,像一个等待宣判结果的囚犯,直愣愣地望着谢究白,瞳孔脆弱地闪动。
谢究白一只手撑着脑袋,想了下,漫不经心地用另一只手去撩拨宴辞的耳发:
“不乖?让我想想,让我好好想想……”
看出男生的紧张,他故意使坏。
宴辞喉结微动,抓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神色认真:“谢叔叔,可怜我一下,不要捉弄我。”
他的心在害怕。
谢究白思考两秒,很诚实地说:“不知道。但我知道我现在已经喜欢你了。”
宴辞怔了下,既因为那个‘不知道’,而有些说不明的失落。
又因为那句‘已经喜欢你了’,而心里欢喜。
安静片刻,谢究白突然说:“现在换我问你。”
“如果我并不像你想象中那样温柔善良,而且心狠手辣,心肠恶毒,你还会喜欢我吗?”
宴辞直视他,几乎一口咬定:“会。”
谢究白似笑非笑:“你怎么就确定呢?”
“而且,如果你不是喜欢我的温柔善良,不是喜欢我身上这些美好品格,那你应该不是喜欢我的灵魂,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呢?”
借着这次机会,他也想要试探下宴辞,看看小孩儿对真正的他,能接受到什么程度。
哪怕知道,这种试探没有任何意义,对方嘴里说出来的未必就是他心里所想的,但谢究白就是想要试试。
这段时间,宴辞给了他最炙热暴烈的爱意。
宴辞的爱太动人了,以至于动摇了谢究白以前的想法。
他突然,想要让宴辞爱他的灵魂,爱真正的他。
试探结果如果能让他满意,他会开始逐渐揭开自己的面具,逐渐在宴辞面前露出真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