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帮着给寡妇死了的老公还债。
没得说,是个大情种。
谢究白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手机壳,思索片刻:谢一秋最近是不是在接触省会的商会?
这件事是在谢老爷子大寿那天,徐瑾特意来告诉他的。
容清平时会帮着家里处理一些生意,对圈子里的事儿都还比较清楚。
容清:啊对对,他不光想加入全省的那个商会,他还想当会长呢,狗东西
容清:上次寿宴上,找咱们茬的那人,就是商会长的儿子
谢究白心里逐渐了然,难怪人家专门找上门欺负他呢。
一准是拿捏住了他残废,又听说他性格软,所以来打他的脸。
打了他的脸,就是打了谢一秋的脸,就是打了整个谢家的脸。
这是警告谢一秋安分守己啊。
谢一秋笑了,他真是给谢一秋挡了一枪。
但这一枪,找个时间换回去吧。
择日不如撞日,谢究白问:帮我查下我那个婶婶,她最近都会去哪儿
容清大概能猜到他心思:行,咱们去偶遇
人活着就得搞点事儿,才快活不是。
放下手机,谢究白自己做了晚饭,一个人吃得就比较简单,打了个蛋,下了碗面条。
等他吃饭时,坐在餐桌上,那种空泛的感觉又泛了上来。
往常宴辞在时,每顿饭总会做很多菜,桌子几乎被占用了一般,两人面对面坐着。
现在一个人吃饭,他第一次发觉,原来这个餐桌,有这么大,一个人只能坐很小一角。
没什么胃口,谢究白恹恹地扒拉了两口,就不吃了。
他收拾了下,看了会儿纪录片。
到了睡前,又想起那些没被回复的消息。
谢究白下意识点进宴辞的聊天界面,盯着屏幕看了半晌。
直到下面跳出一条新的消息:谢叔叔,晚安
谢究白的心波动了下,一点点敲出两个字发过去:晚安
如果所有信息都不回的话,小狗也太可怜了。
他不是有意冷落宴辞,只是不想养成盼望对方回信的期待。
就几天而已,等宴辞回来了,他们又会像以前一样。
回不回消息,都不会对他们的感情造成任何影响。
—
除夕的前一天
容清查到了谢一秋那个寡妇妻子,这几天经常出现在一家酒吧,他告诉了谢究白。
结果谢究白当即就拍板决定要去酒吧。
容清说他没人性,明天就是除夕,大家都在陪家人,他去被谢究白拉去做苦工。
谢究白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你可以不去。”
虽然他的腿走不了几步,但他擅长格斗术,哪怕是专家在他跟前,也只有被压制的份儿。
容清陪笑:“不了不了,我还是跟你一起去,万一有啥事儿,也好有个照应不是?”
放任一个双腿有疾的人去酒吧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他的道德和良心会受到严重谴责。
而且要是宴辞回来知道了这事儿,也不会放过他的。
那小孩儿,总觉得有些邪门儿,他并不是很想去招惹。
容清推着谢究白出了门。
晚上十点时,两人出现在了酒吧。
谢究白拉着容清在一个比较僻静的卡座坐下,随意点了点酒。
随后慵懒地往沙发里窝着,微微眯眼打量着来来往往的各色人,寻找着他那个寡妇婶婶。
却没有注意到,一双眼睛从进门开始,就一直盯着他。
那眼神,温柔的,欣喜的,又热烈的。
宴辞除了昨晚的那句晚安,已经两天没有收到谢究白的回复了。
他知道,是自己没提前跟组织那边协商好,兀自拉满了谢究白他们会一起过年的期待,最后又给了谢究白当头一盆冷水,谢叔叔有点脾气是应该的。
而且,没有人会想要一个人过新年。
昨天宴辞还觉得,谢究白不在意,可这两天他反思了下,谢究白是在意的,只是不说。
宴辞越往深了思索,越想谢究白,分明才分开两天,但他已经想谢究白想得发疯。
现在偶然在这里看到他心里朝暮思念的人,宴辞险些压抑不住冲动,想立马过去找他。
但他的队友为了这次任务,差点命都丢了,他要是这时候贸然行动,导致任务失败,对别人很不公平,而且极度自私。
宴辞做不来这种事。所以他只是藏在阴暗的角落里,静静地看着谢究白。
这边,谢究白一张脸惊艳了众人,他如高山清雪般的气质,在这样暧昧又混杂的环境里,反而有一股烈酒般的带劲儿,这种诡异的矛盾感,让他吸引了很多目光。
周围人仍旧谈笑着,放纵着享乐,一双眼却是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谢究白,像是窥视着猎物的豹子群,随时都要发起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