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究白一只手支着脑袋:“去吧。”
心里却想,小孩儿心思倒是很细。
等宴辞走远了,他才推开包间的门,反正来都来了,打发下时间。
容清他们已经嗨上了,里面的音乐声震耳欲聋,彩色的灯光流转,闪得人眼睛疼,几个年轻人随着隐约的节奏摆动着身体,张狂又恣意。
这种纸醉金迷的场景,谢究白倒是不排斥,因为他穿书前也是一个的公子哥,平时跟着一群朋友,也会经常游走在各大会所和酒吧。
容清见他来了,赶忙放下酒瓶,去门口将他推了进来。
容清:“诶,那小孩儿呢,你不是说带他吗。”
谢究白的轮椅挨着沙发停住,屋里的几人轮番跟他打了招呼,他只淡淡地点头,作为回应。
随后才说:“有点事儿,走了。”
容清啊了一声,惋惜道:“行呗,咱们自己玩儿。”
有个年轻的小男生看见谢究白后,眼珠子都转不动了,他羞涩地坐过来,想要搭话:“你好,要喝点酒吗。”
谢究白很冷淡:“不了。”
小男生并不气馁,想着他可能是不喜欢喝酒,又拿过一瓶饮料:“那喝点橙汁吧。”
谢究白仍然面无表情:“不了,我不碰外面的食物,也不喝陌生人递的东西。”
小男生顿时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容清在旁边看得咯咯直乐,他一拍小男生的肩:“行了,他不是你能攀上的人,去找别人玩儿吧。”
小男生只能讪讪地走了。
容清说:“你啥时候变得这么……em,有病的?”
一时间他竟然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谢究白恹恹地拨弄着手腕上的名表:“一直这样。”
容清闷了口酒:“诶,我突然想起个事儿。”
“宴辞那小孩儿,有点古怪,我之前不跟你提了他吗,后来上完课突然想起这茬儿,就顺嘴从学生那里套了点话。”
“你猜怎么着?”
谢究白被勾起了兴趣:“怎么?”
容清摸着下巴:“虽然他平时很乖,被欺负从不还手,但据说,只要是欺负过他的人,都没个好下场。”
谢究白点着沙发的指尖顿住。
容清:“带头霸凌他的那个富二代,突然就摔断了腿,再也没来上过学。”
“之前在校园论坛里,侮辱攻击过他的人,被曝出是个海王渣男,鱼塘里还有个背景了不得的妞儿,现在也被迫停学了。”
谢究白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容清砸吧嘴:“这是真有点邪乎,搞得大家都不敢再招惹他。”
谢究白:“有没有可能,宴辞平时的乖巧和老实,都是装出来的,那些人,是被他报复的。”
容清:“嗐,我开始也这么想过,因为那些同学无故休学,我还作为辅导员去慰问过,提到他们受伤或者休学的原因,一个二个都缄口不提,一口咬定跟别人没关系。”
谢究白嘴角微微翘起一个弧度,那还真是有意思。
这样看,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事情确实都跟宴辞没关系,二是,宴辞深不可测,报复了那些人后,还能让他们心生忌惮,自愿封口。
两人聊这会儿,已经很晚了,谢究白看了下手机,十分钟前宴辞给他发了消息,说自己暂时回不来,已经让柳司机上来接他了。
刚好谢究白乏味了,容清也累了,一群人结了账就准备离开。
但到了大门口,却碰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徐瑾看到谢究白,脸上闪过一丝欣喜,礼貌伸手示好:“谢先生,又见面了。”
谢究白只瞥了一眼他的手,没什么表示。
徐瑾倒是不尴尬,很有风度地笑笑,收回了手。
但他身后的一群公子哥,眼里都露出了兴味儿。
徐家也算是很有名头的,而徐瑾这个人,不仅长得英俊,而且风度翩翩,个人魅力很强,很少有人能拒绝他。
他们这还是头一次见到徐瑾吃瘪,一时间对谢究白多了几分探究。
其中一个打了唇钉的男人,吹了声口哨:“哟,这是什么天仙啊,瞧把我们徐哥勾得。”
谢究白眯了眯眼,对他们冒昧又骚扰的眼神,稍稍不悦。
唇钉男也是刺头儿,平时傲惯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人无视,让他有一股莫名的羞耻感。
于是神情和语气也变得恶劣起来:“是个残废啊,也就脸长得好看点吧,可惜了。”
仿佛贬低谢究白,就能显得他高人一等似的。
徐瑾在旁边拉了拉他,低声说:“别惹事。”
其实要终止这场闹剧,他只需要告诉唇钉男,谢究白是谢家的人,但徐瑾并不想那么做。
他想要看看谢究白的反应,想看到男人更加鲜活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