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朗夸张地做了一个哇塞的表情,他没想到和凌菲菲几个月没见,她变得这么自信,甚至说自信都有一丝张狂了。
cool,他喜欢!
常鹏赋更是轻声喊了一句牛批。
他和其他人不同地是,他和凌菲菲打交道的时间很多,对凌菲菲的了解也更深。他很相信也十分清楚,凌菲菲敢在这么领导和同事面前说出这句话,不仅是对自己技术很有底气,也敢肯定她自己的确没有在飞行中做出任何有瑕疵的操作。
凌菲菲脸上依旧是笑盈盈的,甚至梨涡也伴随着笑意展露了出来。
如果不是刚才亲耳听到了她说出这样的“狂气”的话,谁都无法相信这话是凌菲菲说出的。
她看没有继续说话,就打开麦克风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当然了,这也是我对胡景澄机长提问的原因之一。”
“我和胡景澄机长并不是第一次合作搭组,在以往的飞行经历中,胡景澄机长并没有出现这样大的问题。”
“我们在搭组飞航班的这几次经验中,遇上过比今天双流机场更加差的天气条件,也未出现过如此严重的事故。”
“我也在与胡景澄机长合作之前,特意找沪东航空的同僚了解过,在他们的评价中胡景澄机长虽然不是什么技术特别厉害的飞行员,可也不至于发生沪东2554事故。”
“你说我说得对吗?胡机长。”
凌菲菲扭头微笑着看着胡景澄。
胡景澄看到凌菲菲的表情,感觉自己很像是屠夫砧板上的肉,而凌菲菲就是那个屠夫,手里拿着把钝刀子的屠夫。
钝刀子割肉,太痛了。
凌菲菲用手撑住了下巴,笑眯眯地看着胡景澄,无声地动了动嘴唇,“胡机长,是你自己说?还是我帮你说?”
看到这人面色苍白,眼神涣散茫然,表情痛苦,凌菲菲突然觉得自己很有做反派的潜力。
随随便便几句话就能把人吓成这样,也是种本事了。
胡景澄为难地看着凌菲菲,而凌菲菲已经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沪东航空飞行部的副部长看着凌菲菲,又看向了谢益明,“谢部长,这就是你们东部航空的飞行员吗?”
“飞机发生事故,只会把责任往机长的身上扣。说实在的,谢部长,我要是你,我会慎重考虑这位飞行员日后放机长的可能性。”
“无法承担责任的飞行员,怎么能做机长?”
谢益明看了凌菲菲一眼,见她还是一脸淡定的模样,又看着这位沪东航空的飞行部副部长。
“我赞同你说的机长就是要有承担责任的能力。但我们也需要就事论事,我们航司的飞行员凌菲菲她并没有做错的情况下,为什么要给同一航班上的机长负责?”
“当然,如果今天凌菲菲是沪东2554的机长,胡景澄飞行员是副驾驶,我相信无论如何凌菲菲飞行员都会承担起事故的一部分责任。”
这句话说完,东部航空知道凌菲菲和谢益明关系的人,都忍不住看向谢益明。
凌菲菲更是觉得自己有些惊讶,谢益明这是当众担保了她的人品和能力啊。
震惊!
盛哥被弄去飞国际航班的事情让他受到这么大的挫折吗?
忍不住怀疑是想通过这种办法来弥补自己心中因为帮不到盛哥的愧疚。
凌菲菲在心中暗暗地猜测着。
沪东航空飞行部的副部长没想到谢益明能替凌菲菲说好话到这个程度,这个凌菲菲不会是他的亲戚吧。
正当他用怀疑的目光在谢益明和凌菲菲之间来回打转的时候,凌菲菲看了胡景澄一眼。
自家航司飞行部里的内部矛盾先放在一边,现在重点是解决胡景澄。
凌菲菲指着自己的嘴唇,她指的位置正好是胡景澄之前口红残余在嘴巴上的位置。
胡景澄心里猛地一跳,他紧紧地捏着自己的手指,他不可能当众说的,这不仅是对他飞行事业的摧毁,更是会让他家庭的分崩离析。
凌菲菲翻了个白眼,拿起面前的话筒。
“等等,我说。”胡景澄见状阻止了凌菲菲的动作。
胡景澄搓着话筒的外皮,“各位东部航空的领导和同僚,沪东航空的领导和同事,沪东2554航班的事故的确是我操作不当,造成了飞机在发生着陆跳跃后机尾擦地,又在改出的过程中导致机尾擦地二次擦地,我很抱歉。”
说完,他站起身深深地鞠了一躬。
凌菲菲等他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沪东航空飞行部的这位领导,您说我没有承担责任,我不赞同您的说法。”
“我不仅在沪东2554发生擦地时提醒胡景澄机长复飞,更是完成了飞机的第二次的安全降落。”
“虽然我没有阻止得了事故的发生,但是我在事故发生后尽最大全力,去努力挽救和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