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想到了。”忽然,神农娘娘熟悉的笑声传入了妲袂的耳中。
“我需要你……今天好好睡上一觉!”
“啊?”妲袂愣了一下。
项晓芽笑眯眯的伸出手,搭在妲袂的脑袋上揉了揉。
“你才十二岁,还是长身体的时候,如果不好好睡觉的话会长不高哦。”她一边用手指在几个放松的头部穴位上轻轻按揉,一边笑道:“今日小花氏中毒一事背后原因不简单,说不定就是冲我来的,你若是不好好休息,未来要如何保护我?”
她的话说完,就感觉到手指下妲袂一直紧绷着的头皮有了些松弛的触感。
“我明白了。”小家伙脸上依旧没有表情,但耳尖却泛起了一丝红意。
见她这样,项晓芽收回手,轻轻咳嗽了两声。
唔,三无美少女果然是经得起考验的萌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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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白月如霜洒落在祠堂的屋檐之上。
今日妲袂听从项晓芽的‘命令’,单独睡在了侧屋里。但她并没有如项晓芽希望的那般睡着,而是坐在简易的木板搭成的‘床’上打着座。
一阵夜风带着熟悉的气息传来,妲袂猛地睁开眼,一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杨树村后便是一座不高的小山,神农庙便建立在此山腰处。
此刻月光洒落在这座破败的神农庙上,让它本就残破的模样显得更加凄凉。
但就这本该无人问津的废弃之地,此刻安静的站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哎呀,许久不见,小师叔的功力比去年愈发精进了呢。”来人是个模样清俊的二十来岁青年人,穿着倒是有几分公子哥的潇洒,气质却像是个没长大的少年一般。
“你来做什么?”妲袂看着来人,眉头皱得死紧:“我不是让那两个尾巴给那疯狗传过话,娘娘现在并无上京打算吗?”
“小师叔,你误会了。”青年笑道:“我来此不是为了国师,而是有别的要事来着。”
“何事?”妲袂脸色沉下几分。
“这个……上头的任务,我不能说呀。”青年有些为难地摇摇头。
妲袂手指动了动,空气之中闪过一丝银光。
“诶,等等,小师叔你别急着动手,我发誓我的任务和你的神农娘娘真的有点关系都没有!”青年感受到杀意扑面而来,连忙大声喊道。
“廉贞的弟子,不值得信任。”妲袂冷淡地说道。
月色照耀之下,她的周身折射出的寒光愈发刺目,像是一条轻盈的飘带一般,悬浮在空气之中。
青年见状,连忙后退了好几步,同时陪笑道:“小师叔你讲讲道理,我虽然师承国师府,但现在已经不是国师府的人了,对你以及您的那位娘娘真的一点威胁都没有。”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妲袂眼神暗了几分,杀意也愈发浓郁起来。
青年立刻反驳道:“自古忠孝难两全,我已经发誓效忠王爷,就只能做个不孝子了!”
妲袂明显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说法,一时都征楞住了。
青年见状松了一口气,随后又抓紧空挡赶紧说道:“我来此时替我家王爷找人的,只是目标恰巧进了山,我才追来此地,真的,小师叔,骗你我是狗。”
“你本来就是南夜瑾的狗。”妲袂冷笑一声,稍显稚嫩的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讥讽。
“是是是,我是狗,这不因为身份曝光才被廉贞大人驱逐出国师府了嘛。”青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笑嘻嘻地说道:“小师叔啊,我发誓我对那位神农娘娘是一点恶意都没有的。”
“我也是在国师府待过一些时日,先后娘娘当年为黎国百姓作下的种种事迹还牢记于心。您看,我们王爷还是先后娘娘的亲儿子,怎么着也不会伤害和他娘一样来自仙界的仙子不是?”
这话倒是没错。
妲袂低下头思索了片刻,便收敛了自身的杀意,对那青年说道:“既然如此,那办完事便离开这儿吧。”
“娘娘暂时没有离开杨树村的打算,我知道南夜瑾那疯狗不喜欢国师府,那你就让他老老实实的待在自己该待的地方,不要过来自讨没趣。”
说到最后,妲袂的眼神阴沉的吓人。
青年忙不迭的用力点着头,同时指天发誓道:“小师叔你放心,我一定把你的话传达给我们王爷。”
“哼,你也是,没事别出现在杨树村,有我在,村中不会有陌生人藏匿。”妲袂冷哼一声,便转身冲山下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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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晓芽是被疼醒的。
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现在这破身体的承受能力,即便进入到昏睡之中,使用过度的手臂也没能摆脱那酸麻胀痛的感觉,硬是让她从梦中疼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