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也明白,这死的人是健王妃,天家儿媳,还是以这等诡异的模样死去,这事怕是在场之人都很难脱开关系……
便有人悄悄地看向了同样被吓得面无人色的季老夫人和闵小姐,出声提醒道:“说起来,今日王妃似是和季老夫人闹了不愉快吧?”
季老夫人看到王妃的死状之时就知道今日怕是会有人故意将事情扯到自己的身上,她端着架子冷哼一声,竟是连看也不看那说话的夫人一眼,只道:“这人都还没查清楚,你便迫不及待的给我扣帽子了?哼,慌什么慌?郡主和健王殿下难不成还会污蔑我们这些无辜之人不成?”
那夫人听了面色羞赧,只能小声道歉,不敢再多言。
缘湘郡主深吸一口气,目光从人群之中准确地找到了项晓芽的存在。
和周围那群已经害怕到明显焦躁不安的女眷们相比,项晓芽和妲袂二者的态度就显得十分惹眼。
她们安静地站在人群之中,目光仔细地打量着凶案现场,面色无悲无喜,不惧怕也不兴奋,看着健王妃的尸首和周围的摆设,和看到路边的石头没有任何的区别。
缘湘郡主犹豫了一番,还是上前一步,对项晓芽行了一礼,道:“项仙子,我……我有一事相求。”
项晓芽收回目光,看向这位头一次对她这么尊敬的郡主娘娘。
“郡主请说。”
“可否……请您留在此处,直到有了处理结果?”缘湘郡主因为难堪,声音有些小。
项晓芽略显疑惑:“可是可以,只是……我并不知晓凶手是谁,便是留在此处,也不能提供什么帮助。”
“不不不,不用你做什么。”缘湘郡主有些勉强地笑了笑,这才缓缓说道:“这……这健王妃的死状有些诡异,我想请您在此坐镇,压一压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最终似是因为难堪,而彻底的消失不见。
“原来如此。”项晓芽点了点头,倒也没有别的什么反应,而是非常自然的走到了缘湘郡主的身边:“其实,我并未在此处发现邪祟,不过若我留下能让你们安心,那边给我找个地方,再搬张凳子过来吧。”
缘湘郡主感激地对着她笑了笑,转头便冷着脸让下人们去拿凳子。
结果后院的这群婆子丫鬟们也都个个不顶用,别说是干活,就连走路都走不直,看得缘湘郡主心头火气。
就在她发火之前,一个丫头利落的搬来了一张凳子,摆在了项晓芽的身后。
“仙子,您坐这儿吧!”
缘湘郡主望去,便看到一个哭得眼睛鼻子都红彤彤的娃娃脸丫鬟,这不是别人,正是上午给健王妃搬凳子的那个叫做小喜的丫头。
所以,这丫鬟到底是从哪儿找到的凳子?
缘湘郡主混乱的脑海中闪过这一个念头,却又很快被其余的思绪给压了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对着‘小喜’道:“你叫小喜是吧?你之前怎么没有和你们王妃一起来更衣?”
阿雾洗了洗鼻子,眼泪簌簌落下,哭着说道:“王妃让我看着她的碗筷,说是……”
她可怜又无助地朝人群里的季老夫人看了一眼,闭上嘴巴一副不敢说话的模样。
“说是什么?”缘湘郡主不耐烦的喝问道:“还不从实招来!”
“我家娘娘近日总是疑神疑鬼,说是有人要害她,所以去更衣的时候便让我留下,说是提防有人心怀不轨,做些小动作!”阿雾似是被吓到了,连忙解释道:“我说的句句属实,不敢有半点隐瞒。”
“除了你之外,别的丫头呢?你期间可有见过她们?”
“没有,我一直留在宴席上看着王妃的东西,我……我不敢离开半步。”阿雾抽抽噎噎地说道:“还请郡主明鉴。”
“我明鉴有什么用?”缘湘郡主缘湘郡主烦躁的摆摆手:“你先退到一边……等等,你过来看看,她身上穿着的衣服是不是你们这次带来的?”
健王妃身上的衣服被血染红了大半,但是还能看得出来,不是上午的那一身。
‘小喜’强忍着害怕,呜呜咽咽地看了两眼,便发这点应是。
缘湘郡主深吸一口气,对着自家这群被吓得不顶用了的丫鬟婆子们道:“你们四处找找,看能不能找到王妃的其余丫鬟的踪迹。”
她这边正安排着呢,在隔壁吃席的二皇子得了消息,终于赶到了现场。
当然,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还带着两个看着很年轻的公子哥,以及国师府的廉贞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