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未说完,整个人便倒着飞出了御书房的大门十几米。
项晓芽回头看了一眼妲袂,小家伙面无表情地解释道:“她可能是刺客。”
哟呵,她家小妲袂长大了啊,竟然学会找借口了。
“谢谢妲袂。”项晓芽笑眯眯地说道:“不过,此处是皇宫,安全问题还是可以保证的,你不用这般担忧。”
妲袂垂头应了一声,心里却不这么认为。
正是因为此地是皇宫,所以才需要步步谨慎,不能有一丝一毫松懈!
这边闹出来的动静不算小,很快外头就来了一伙禁军,他们看到项晓芽后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后就去将那个叫做十九的宫女给拖了下来。
“第十九个也没了啊。”小公公见着十九像条死狗一样被拖走,忍不住摇头叹息了一声。
“公公此话何意?”项晓芽看着有些惊讶。
那小公公一愣,似是没想到自己的嘀咕会引起这位仙人的注意,他有几分尴尬的笑了笑,只道:“没什么,不过是奴婢想多了而已。”
他这边不肯说是因为身在宫中顾虑重重,但妲袂却没有这些担忧,听到项晓芽的问题后,便一股脑的将会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柳贵妃宫里有个专门去各处传话的宫女位置,她们没有名字只有数字,死了一个就换下一个,到了二十就重新轮换一次。”妲袂面无表情的说道:“零一到二十,没换一轮,就是死了二十个人。”
项晓芽眉头皱起,不悦的放下茶杯:“宫女也是爹生妈养,怎可如此轻贱人命!”
小公公笑得很尴尬,解释道:“仙子,那些通传宫女皆是戴罪之身,本就是要死的……给贵妃办事若是得体,许是还能多活些时日。”
“什么叫做戴罪之身?”项晓芽有些困惑:“你们凡人犯了罪之后,不是交由法律按规矩处置,而是可以通过别的手段来消弭罪孽吗?”
“不不,不是的。”小公公面色煞白,连忙解释道:“这些宫女多是没有做好手里的活计,或者得罪了那些贵人,并不曾触犯黎国律法,但……”
“荒唐!”项晓芽眉间怒色又深了两分,她一拍桌子,怒道:“这算什么戴罪之身?若真有罪,就该按照你们人间的律法处置!这般行径……你们是将人命当什么了?可以任人差遣玩弄的工具吗?”
“仙子饶命。”那小公公没想到仙人会这般生气,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项晓芽皱眉,道:“这与你无关,你这是做什么?”
小公公面色煞白,求饶道:“是奴婢胡言乱语,惹了您不快,还请仙人饶了奴婢这一次,奴婢再也不敢了。”
“你又不是指定规矩之人,我怪你作甚?”项晓芽有些头疼的说道。
只是未等那小公公起身,偏殿之外就传来了一道柔媚的女声。
“本宫是制定这条规矩的人,项仙子莫非要责备本宫?”
项晓芽不动声色的看向门口,却见一个窈窕的身影在人群的簇拥之下,大步迈入这偏殿之中。
柳贵妃从外表来看,也才三十来岁,如传言一般,的确有着倾国倾城地美貌,还是属于男人最爱的纯欲风格。她穿着素色的衣裳,配饰也多是玉石,明明姿态端庄,可那一双桃花眼里藏不住妩媚多情的小白花味儿。
这位贵妃娘娘的到来,比项晓芽预计的还要早上一些,估计是早就在外等候着这次入场的时机了。
所以……这些人就这么顾忌自己,连最初的彼此试探都不愿意,非要上来就放大招吗?
懂不懂什么叫做欲扬先抑,什么叫做寻寻渐进?
该不会是因为知道自己今天一入京就直接把他们给自己定下来的‘竞争对手’给噶掉了,所以才这么迫不及待的出来露个脸吧?
项晓芽有点想笑。
但现在是打嘴炮的环节,她得稳住才行。
项晓芽看着虽然打扮的像个小白花,可对着自己一副高高在上表情的柳贵妃,认真道:“你错了,为何我不能责备你?”
柳贵妃愣了,不仅是她,跟随她而来的宫人,原本在偏殿中侍候的宫人,在大门外守着的禁军……除了妲袂之外,几乎所有人都愣住了。
二十多年了,柳贵妃在后宫之中一人之下被独宠二十多年了,还是第一次有人说她错了。
这个仙人……她甚至还未接任国师一位,她……她怎么敢!
柳贵妃气得笑了起来:“你是个什……呵,就算你是仙人又如何?这宫人的事情乃是陛下的私事,你凭什么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