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回不来了,便是这世间出现了与她性格、样貌相似的‘天女’,那也不会是孤的娘亲。”
“阿曌……”皇帝的声音苦涩无比:“你为什么不能给我……留一点念想呢?”
南夜曌手中的朱笔停顿了一下,可又很快重新在折子上落下苍劲有力的字迹。
“爹,迟来的情深比草贱,跟遑论替身梗……啧,你都多大年纪了,还玩这一套不嫌丢人吗?”
皇帝不再言语,只小声啜泣了起来。
南夜曌犹如一尊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岿然不动,继续干自己的活。
等桌上的奏折批完,她将朱笔搁置,这才看向已经缩成一团的皇帝,皱眉道:“太医给您开的解毒汤最近是不是又没喝够?”
“……我不想喝。”皇帝呜咽着,小声抱怨道:“那药好苦,兰姐姐不在了之后,没有人给我喂糖了。”
南夜曌见他这样,叹了口气。
“富贵。”
“奴才在。”一边笑眯眯地太监总管端着托盘,慢慢走上前来:“太子殿下。”
“让陛下喝掉吧。”南夜曌皱着眉,挥了挥手:“那毒素还有多久能解?”
“回太子的话,岳神医说了,在服用两剂就可恢复正常。”
“那就好。”南夜曌松了口气,看着不情不愿被哄着喝完了解药的老皇帝,有些疲乏的捏了捏鼻梁。
“这些天让周围的人注意点,在陛下的毒解开之前,别让他见到贵妃。”
福贵公公躬身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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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贞君前脚刚刚将能够预言未来的寒月仙子接进国师府,后脚就又领着国师府的仪仗队,重新踏上了前往西关的旅途。
这一幕让上京人人都震惊不已,原本都打算和那位‘寒月仙子’交流交流感情的世家贵族们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便都悄悄地收敛了心思。
当然,结交还是要结交的。只不过肯定不会是之前预定那般,大张旗鼓的舔上去就是了。
谁知道这两个仙人相争,最后谁能登上国师之位呢?
若是现在就和寒月仙子交好,到时候那神农娘娘才是登上国师之位的人,他们的投资不就打水漂了吗?
反之亦然。
国师府里,寒月仙子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帖子,气得一张漂亮的脸蛋有些发白。
“竟然拿些庶女和小门小户出生糊弄我,他们是什么意思?”
“仙子不气,先来喝一口茶。”
她的身边,一位身形修长容貌俊秀的青年笑着给她递去一杯香茗。
“这上京城的世家们惯来都这般墙头草,如今仙子还未登临国师之位,外头又有那么一个‘神农娘娘’在,他们不敢现在就下注也是理所当然。”
“哼,什么神农娘娘,不过是一个种地的,怎么能与我相比?”寒月仙子不屑笑了一声:“仙人这般高位的存在,怎么会去触碰脏污的泥地呢?那人也太不讲究了。”
“毕竟,这仙人也是分三六九等的。”那青年笑着安抚道:“那神农娘娘在天上也只是最下等的司农而已,肯定是比不过您这等不染俗世尘埃的上仙之女的。”
寒月仙子眼神有些闪动,但还是高傲的抬起头,认同的哼了一声。
“符谏,本仙子在这国师府里待了这几天,看了一圈,果然只有你是最懂事的。”她满意道:“放心,等廉贞君回来,我会让他多照顾你的。”
符谏笑容有些僵硬,但还是恭敬地道了谢:“那就多些寒月仙子的美言了。”
“好了,别愣着了。你不是廉贞君定下的继承人吗?现在快来帮我分析一下,这些请帖里的宴会,都能结识到什么样的人?”
“……遵命。”
另一边,孟府密室。
“为什么?”
“不应该是这样的,它为什么没有出现?”
“他为什么还活着?明明摇光君都……可他为什么还活着?”
“北云废物,废物……不,它怎么能般他呢?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对,一定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我不可能有错,它应该是留在晋关才对,怎么会要来上京?”
“一定是有人动了手脚,到底是谁,为何要这样害我!”
“老天爷,你为何如此对我?”
孟悦人将屋子里的一切摆设全部都砸了,整个人像个失去理智的疯子一样,在屋里嘶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