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最先出现在她的面前的不是别人,是本该在上京待着的南夜瑾。
项晓芽看着他身形如漆黑的凤尾蝶一般,轻盈地从屋顶飘落,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大当家身边。
也看着他仗着血渍的漂亮脸蛋带着愉悦的笑意,随手就拧断了大当家的脖子。
然后看着他抬起头,像个寻求夸奖的孩童一般,用清澈地眼神期待的看着自己。
“项仙子,我来找你啦。”
项晓芽的眼神在他还滴着血的衣角上划过,有些无奈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你怎么会出现在此?”
“我收到你的消息就赶过来了。”南夜瑾眨了眨眼睛,眼里的期待更深了一分:“见到我,您开心吗?”
“开心是开心,不过……”项晓芽看着南夜瑾那张沾满了血渍的脸,无奈地说道:“我还有些话要问他,你这样人杀了真的不合适。”
根据她这些天收集的情报,大王寨除了这一处主寨外,至少还在这石鹅山里建立了三处小些的寨子。其中一处,是专门用来关押他们掳来的女人、脏物和人质的据点。
本来项晓芽是打算干掉整个大王寨之后,再等山底下来人之后一起慢慢找,可没想到大当家竟然活了下来。不过活下来也好,别人可能不知道怎么去那个寨子,难道大当家的还会不知道吗?
可惜,她还没问出答案呢,南夜瑾这家伙就把自己的‘向导’给弄死了。
“可是……”南夜瑾松开手,任由大当家的尸体倒在了地上。然后看着项晓芽,一本正经的解释道:“项仙子,他是个哑巴,不会说话。”
我没聋,谢谢。
项晓芽差点没崩住翻白眼的冲动,她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笑道:“不过是回了上京一趟,雍王也学会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了呀。”
“仙子问他话,他却拐弯抹角,这与哑巴有何区别?”南夜瑾笑着走到了莲叶边上,伸手在盛满了雨水的莲叶中慢条斯理地开始打理自己的仪表。
本来晶莹剔透的雨水,一点一点的被血渍染红,而他的那张漂亮的脸蛋,也慢慢地露出了原本的模样。
“况且,你原本也没有打算让他活下来,不是吗?”
项晓芽莞尔一笑,将原本垂着的那条腿在空中晃了晃:“可是,关押人质的寨子地处偏离又隐秘,没有知情人带路,我怕是很难找到她们的位置呢。”
“怎么会呢?”南夜瑾打理干净了自己的仪表,脚尖轻点,整个人就随风飘到了项晓芽下方的那片莲叶上。
他单膝下跪,手掌拖住了项晓芽裸着的脚,目光在那些青黑的纹路上划过,暗沉了几分。
“不过是区区几个据点而已,您若是想去救人,与我说一声就可以了呀。”
“您完全不用委屈自己,去忍受一个卑劣之辈的垂死挣扎和污言秽语。”
南夜瑾的掌心很暖和,项晓芽觉得被抓住的脚底有点发痒,忍不住动了动脚尖,勾住了南夜瑾的下巴。
黑发还沾染着血渍的美人被强迫抬起了头,一双藏蓝色的眼眸透露着清澈的无辜。
“区区几个据点?呵……”项晓芽一手托着腮,脚趾在南夜瑾的喉结上滑动了一下。
“所以,你的这一身血渍就是这么来的?”
下一秒,她的脚踝被南夜瑾握住,他的眼神变得晦暗不明,浑浊的犹如深渊。
“对,我杀光了那两个寨子的山匪。”
“只有我一个人,周围全是可以杀的敌人的感觉……可比在战场上要来的痛快得多呢。”
他的声音因为兴奋而隐隐发颤,眯着眼睛期待的着看俯视自己的仙人,抓着项晓芽脚踝的指尖微微用力,渴望地舔了舔唇角:
“所以,您想要救人的话,问我就好了。只要……独独问我一人就好,我来满足您的所有的愿望,回答你的所有问题,好不好?”
项晓芽感受到脚底传来的喉结滑动感,看着那张倾城样貌的主人渴求的注视着自己,像是一只等待主人布置命令的忠犬。
可他眼底的贪婪之色却无论如何都遮掩不住,明摆着告诉所有人,这条疯狗表现出的一切祈求都是伪装,它正藏在暗处,期待着能将主人的一切都啃噬干净,然后藏匿起来不予外人分享半分。
这令人窒息的独占欲,着实是……令她兴奋不已。
有一瞬间,项晓芽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压抑不住体内的丧尸病毒,想要将眼前看起来就极其美味的人撕裂,然后吞得干净才行。